“沈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菜园子里干什么?”但凡换个人,今夜估计会被吓得够呛。
听到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沈兴被吓了一跳,赶紧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站了起来。
转过身一看,发现是沈砚,赶紧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给憋了回去,慌忙解释说,“表兄,我,我今日下午睡的时间长了,所以晚上有些睡不着。”
沈砚微微一挑眉,“哦,睡不着,所以就哭了?”
沈兴脸颊一热,不禁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沈砚抬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哈切,朝他走了过去。
“想家了?”
问完,也不等对面之人回答,抬手拍了拍他那瘦弱的肩膀。
“想家也是正常的,时间长了就好了。”
犹豫了一下,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对了,能不能跟我说说,表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他好赌啊。”
一个离家多年,还不忘给远方亲戚捎东西的人,应该不会差吧。
听到她这么问,沈兴心里瞬间感到一股抽痛,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哑着嗓子道,“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就突然有一天,有一群人来家里收账,说我爹欠了赌坊的钱,一开始我们也不相信,可是对方拿出了字据,白纸黑字,还有我爹的手印,我们不得不相信。”
“当时我娘还想撒泼不给,但是那群人厉害的很,不给钱就打砸。”
就这样,一夜之间,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没了。
可听完这些话,沈砚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你说突然出现一群人去你家收账?”
“之前你们有没有发现过表叔有赌钱的毛病?”
沈兴想也不想的就摇头,“没有,我爹那个人,人称铁公鸡,一毛不拔,他怎么可能舍得拿钱去赌呢!”
“但是……”
“但是什么?”沈砚又看他低下了头。
犹豫了一下,沈兴还是扬起头说,“在我爹死了后,我也不敢相信,所以我就去县城的赌坊打听了,结果打听到我爹真的有去过赌坊。”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染上赌瘾了。
沈砚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什么,于是又问,“那你有没有打听过你爹是什么时候开始去赌坊的。”
沈兴皱眉仔细想了一下,“就是我爹去世的前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你爹以前的的确确不好赌,是突然才好赌起来,而好赌之后没多久就欠了很多钱,而后被追债,接着他就跳河了。”
“那你在好好想想,你爹去世之前,可曾有过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听她这么问,沈兴瞬间也顾不得伤心了,脑子里仔仔细细的好好想了一番。
想了半天,他脸上就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沈砚急忙追问,“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想是想到了,但是不知道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