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去了几次心理咨询室,成功得到了孟子坤的微信。
头像是他自己,温温柔柔地笑,眼睛里缀着光,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就像是电影中慢镜头驻留偏爱的风景。
我决心追求这位优秀的医生。
我有空就会发几条消息给他,生活中遇到的美好的事情,有绮丽的温柔的晚霞,有可爱的温驯的流浪猫,有全勤得到的奖金,还有出游的美食品尝,节日的鲜花是剑兰,不知不觉,他似乎成为了我的树洞,我可以在他的身上看到美好与希望。
而他似乎很忙,有时会隔很久才会回信息,回的话也是站在医生的角度,没有半分绮念,送的花会被以向日葵的花返送回来,这让我有点失落。
可转念一想,人家那么漂亮的履历,什么样优秀的女孩没见过呢?
我可能只是他平平无奇的追求者的一员。
这么一想,也就放下了,渐渐地发的消息越来越少,也不再去打扰他了。
——
虽然情场失意,但是事业上步步高升,在玩命地做项目后,被我的慧眼识珠的大老板赏识,于是我在社畜的道路上更进一步,成功晋升为部门组长,虽然职位不大不小,但对于初入职场的新生儿来说,已经是公司对能力的莫大的肯定了。
白洁知道我晋升的消息后,说要带我去旅游胜地W市玩一圈儿,于是在快乐游玩的诱惑下,我的工作效率直线上升,搞得部长每天在我身边晃上几圈,观察怎么高效压榨社畜。
哼,事业型女人绝不认输!
在高效工作之后,一下班就回家,基本上没怎么加班,每天晚上都在好好保养自己,为出游做准备。
满心期盼之下,终于迎来了快乐周末。
机票和酒店一早就订好了,早早收拾好了东西,就和白洁出发了。
刚到机场,行李的托运还没办下来,就接到了妈妈的视频。
“妤妤,我之前听你说,你住的房子不是缺个室友吗,哈哈哈,妈妈给你找了一个哦~”妈妈应该是在逛街,旁边挽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士,两个人打扮的时尚又年轻。
我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倒也不必,一个人住也挺好。”
“真的吗?是一个大帅哥哦~保准你喜欢的!”妈妈揶揄地朝我挤眉弄眼的。
我拒绝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也不是不可以啦,毕竟一个人住还是挺孤单的,哈哈哈。”
“对啦,妤妤,快回公寓看看呀,人家已经在门外等好久了呢,在催我啦,快点的啊~我先和你阿姨逛着,快回家哦~”
“可是我现在——”还没来得及回答,留给我的却只有视频挂断的提示。
我尴尬地看向白洁,“这,我也没和妈妈说要出去,她今天偏偏给安排了室友……”我越说越心虚。
白洁无奈地摆了摆手,“还能怎么办,回呗,人家都到家门口了,还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于是,本来打算出去玩乐一番的我们被迫取消计划,只能在白洁哀怨的目光中打道回家。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狠狠玩一回!晚上我给组个娱乐局,你必须来哦!”白洁搂着我,用头狠狠地顶了顶我,“听到没?”
我郑重地点点头“YES!Sir!”
这就是——我爱了整个宇宙,只为和你碰头吗?
哈哈哈哈,不过这一下撞得还真疼。
我约了两辆车,先把我的宝贝白洁送回去。
但是,我约的第二辆车迟迟不来。
呜呜呜,我哭的好大声,社畜人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还要被压迫,什么时候能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忧伤伴着日光,让我无法再沉默下去。
终于,被炙烤了十多分钟的我,听到了如天籁一般的接送车的“滴滴”声,送我回家。
车的速度不算慢,但因为机场离家里还是有段距离,所以不可避免地让那位素未谋面的室友多等了一些时间。虽然我确实对出行计划被迫取消而感到不满,但我没有让别人等我的习惯,也很不喜欢拖延的人,将心比心了一小下,内心就多了几分着急。
奈何A市的天气着实不给力,阴雨天气,出行必须小心,所以一直保持着交通拥堵。
A市的气温脾气很怪,有时候像个脾气火爆的糙汉子,有着灼伤人的热情,有时候却像一个喜欢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多雨少量不连续。每每来到这个城市,我都会感觉进入了蒸笼,于是,当地的人们常常会戏言:“把人蒸熟后,再添一点水,继续蒸。”也算是一个广为流传的小笑话了吧。
我对这个笑话一开始本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结果,不幸的是,在这天,A市狠狠向我展示了它的无情且多变。
赶回去时,经历过了高温蒸熟和雨时下时停的美妙之后,作为一个正常的耐热性较差的人,最后被迫体验了一把“大汗淋漓”。
糟糕,今天也算是全妆出门,甜美的妆容估计已经阵亡了。
我打开化妆镜,还好,拭去汗渍,总体上还是甜美可人的,也算是小美女一个。
我整理了一番妆容,便快步向我的单元走去。
一路上,拉着行李箱的我磕磕绊绊,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累,狠狠压在我这个花季少女的身上。
刚出电梯,还没抬头,就是一声响亮的“DEFEAT”。
得,这是哪个倒霉蛋游戏输了捏?
好家伙,昨晚十连跪的我现在毫无同理心,听到别人输就感觉得到了心理安慰。
哈哈哈哈,我在心中暗暗大笑。
“干嘛,阿姨,你笑什么啊?”是很不耐烦的少年音的“诚挚”发问。
啊啊啊啊!!!救命!!!
我怎么把心里想的给笑出来啦?还有!姐姐我芳华正茂,竟然喊我“阿姨”?
我尴尬的抬起头来,廊道温度比外面稍凉,但是,这七八月的燥热忽地在我心中腾起。
是一个少年,十七八左右,身材健美高大,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眼尾上挑,眼皮下压,正皱着眉头看我,鼻梁高挺,山根宽硬,鼻头却圆润回锋,下颌很窄,唇色鲜红,像一只虎,谨慎伺猎,但有些稚气未脱的天真愚蠢。
少年眼里的敌意很鲜明,没有半分藏着掩着,火辣的视线让我抬不起头,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少会有这么丝毫不掩饰的情绪,这让我心中升腾了一种奇异的情绪。
我低下头连说了几声抱歉,就快步把行李箱拉到门前,等到我拿钥匙开门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妈妈说的那位等了我好久的室友呢?
手比脑子快,方才的尴尬让我迅速关门,但是,室友……不会就是刚刚那个少年吧?
我轻轻打开门,轻轻探出头去,少年的脸色更差劲了,浓眉紧紧地蹙起,手机也放在了身侧,直晃晃地看着我,眼里写着“我很不爽”,我感觉到小火苗在劈里啪啦地烧。
SOS!我左右看看,长长的廊道里只有少年和他的行李。
没错了!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