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颂安静得坐在后座，捂着手机，听着俞浅说话，看着前面的秦闯小声吐槽他，“你他妈把我当司机！裴家少爷就是了不起吼！”

万颂淡淡移开眼，松开了捂着手机的手，“在听，你说。”

秦闯：“……”

被迫当司机，还得吃狗粮！

关键是，这狗粮还吃得不明不白。

那家清吧是他朋友开的，他来撑撑场。早知道，他今天就不拽万颂过来帮忙撑场。一茬一茬的小狐狸精往他身上贴。现在好不容易直击现场，当场磕糖，万颂什么都不让他听到！

万颂好像是铁了心要把醉酒疲惫的人设立稳，所以基本上不怎么说话。就是说也是逗着那边说话。

秦闯根本无从推测他们到底在聊什么。

话题正经健康的很难让人想歪。

“什么签名？不是给你签过了？”

万颂语气平静，平静的几乎是有些心不在焉，好像这就是一句极为普通的反问，而不是别有居心得耍流氓。

俞浅一头扎进枕头里。

错把自己的内衣小盒子，当成装着周边的小盒子，让万颂签名这件事，她是不想提的，但是同学递过来的周边还在她这里，这名不签不行。

反正她说过自己断片了，索性抵赖到底，“哪有，根本就没有好不好？这个盒子都还好端端的在我这里。你喝醉了，记不清了。”

万颂就等着小猫崽掉坑里，此刻如愿，声线依旧平稳。

“我没记错，你去翻行李箱看一下，我签了。我记得有三个。找找看。”

俞浅：“……”

签了名字的内裤，是铁证，抵赖不得的。

啊啊啊！！！

要命！

这怎么说？

这事好像翻不过去！

俞浅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喉咙里挤出柔软的控诉。

“学长你就是故意的。怎么想也知道我是喝醉了不清楚…正常人，谁会让人把签名签在那里……”

万颂倒打一耙，“看到了，还骗我？”

俞浅：“……”

万颂道貌岸然，“你说你很懂，很厉害。我当然相信你…”

他语调悠悠得补充，“那么勇。”

俞浅：“……”

签名写在内裤上，还穿着到处晃悠！

我倒也不至于勇到这种地步！

秦闯通过后视镜看了万颂一眼。

他永远也不会想到，他这边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的句子，话语，没有任何旖旎缱绻的平静声线，背后潜藏了多少不正经。

他要是知道，肯定尖叫。

秦闯把万颂送到家，就走了。

万颂下车，扯了扯自己的领子，用平静的语气，问了一句臭不要脸的，“给你签字的衣服，是穿了？还是扔了？”

“当然扔了！”

果然。

想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不过他已经心满意足。

没有人知道，包括浅浅本人都不知道。

她昨天穿着他亲笔写上的名字的内裤，在他的面前晃悠，在群里说亲死你，在怀里挣动求饶。

他表面平静如常，实则老房子着火，火光冲天，不可遏制。

如果不是那么多镜头，那么多工作人员，那么多网友……

万颂掐断自己的思绪。

“那我们见面的时候，你把周边带过来，我给你签。”

他又问：“给你的点心吃了吗？”

“还没。”

“去尝尝，我洗澡，等你。”

万颂说着就把手机挂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