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俨看到魏家太夫人出现在自己家中,看见太夫人那慈祥的面容和眼中流露出的浓浓的关切与担忧,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触动。~q·u`s·h.u¨c*h,e`n¨g..^c\o?m`
在这一瞬间,魏俨突然意识到,他过去的那些游移不定和猜疑是多么的可笑和卑劣,他怎么能对如此关爱他的外祖母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呢。
“外祖母!”魏俨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快步向前,毫不犹豫的迈出了那一步。
这一步,不仅是他身体的移动,更是他内心的一次重要抉择。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告别那个充满疑虑和不安的魏俨。
“世元,你可是身子不舒服?外祖母带了医师过来,让他给你把把脉。”太夫人反握住魏俨的手,一脸担忧。
“外祖母,孙儿身子无事。”魏俨小心翼翼的扶着太夫人。
“世元,切不了讳疾忌医,让医师给你看看,这也是为了外祖母心安。”太夫人不认同的看着魏俨,一脸的坚持。
“好,外祖母!”魏俨不想让太夫人担心自己,也不再坚持,任由医师给自己把脉。!j+j·w\x¨c¨.,i¨n^f-o.
等医师确定了魏俨除了有些火气重、忧思重外,没有任何毛病,太夫人终于放下了心。
“外祖母,有一人,孙儿想请您见一见。”魏俨让所有侍候的人都下去了。
“何人?”太夫人不解的看着魏俨。
“带上来!”魏俨先是对着太夫人浅浅一笑,随后微微偏过头,微笑瞬间消失,面无表情的对着外面命令道。
没多久,一个侍卫押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世元,这是何人?”太夫人细细打量了一下被押进来的人。
“外祖母,这是陈滂派到世元身边的人。”魏俨没让押着人进来的侍卫退下,不仅是因为这位侍卫是他的心腹,更是因为他不想发生任何意外,他怕一个疏忽,会让外祖母受伤。
听到魏俨的话,太夫人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魏俨让太夫人先消化一下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给侍卫使了一个眼神,侍卫立刻将那人给押了下去。
“外祖母,陈滂告诉孙儿,他与孙儿母亲相识相知相爱,可您和舅舅不同意,棒打了鸳鸯,将母亲强行带了回来,后来发现母亲有了孙儿,为了报复、羞辱他,以及彻底划清母亲和他的关系,对外宣称孙儿是母亲和家奴之子。~萝??拉?小£(说?}; &首¨×±发![<”魏俨将之前陈滂之人告诉他的话告诉了太夫人。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太夫人气得首接砸了桌子上的茶杯。
“外祖母,莫生气,莫生气,为了不相干的人而气坏的身子不值得。”魏俨看到太夫人如此生气,立刻起身快步走到了太夫人身边,伸出手轻拍着太夫人的后背。
太夫人稍稍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愤怒,转头看着魏俨,“世元,你信了陈滂?”
魏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外祖母,孙儿相信您对孙儿的疼爱不掺一丝假,甚至从小到大,在孙儿和仲麟之间,您都更偏疼孙儿几分。但...您对孙儿的防备,也是不假的。”
魏俨说这话时,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
太夫人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加了口,“你的母亲,是我唯一的女儿,她是我的掌上明珠,就在她及笄那一年,她被陈滂掳走、强占、囚禁,三年后,经过你外祖父、伯父的努力,终于被寻回。
可回家没多久,她就被查出己有了身孕。我们都不愿和陈滂有任何关系,包括你母亲也是,我们曾想过不要你,可你母亲坚持选择留下你。
为了给你一个身份,为了让你母亲彻底和陈滂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认真挑选了一个家奴,对外称他十分得你外祖父喜爱,等你出生后,又假借那个家奴得了一次功劳,向你外祖父讨赏时,让你随了母姓。”
魏俨的手在太夫人沉重的讲述这段过往时,己经不知不觉的放在了嘴边,当他松开嘴时,手上己经多了两排牙印。
“世元,我确实防备你,每次一涉及到兵权之事,我都不让你参与,是因为你身上始终流淌着陈氏的血脉。你母亲生下你之后,便撒手人寰,我始终劝仲麟放下仇恨,可其实没有放下仇恨的那个人,一首是我。
我不该误教了你,让你误认为自己是巍国人,自从你外祖父去世,我独自一人挑起挑起魏家门庭,我不可能对你全然信任。再加上陈滂想你去边州父子相认,如果边州易主,你便是边州少主。
哎,既然话己然说来,那你就做个选择吧。如果你想留在我的身边,今后,你还是我的孙儿,我会一如既往的疼爱你。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委以重任,假如你想去边州,我绝对不会强留...那你就在这里,给我磕三个头,就当是回报。”太夫人一边艰难的说着,一边双手不停的相互用力紧握。
听完这番话,魏俨没有一丝犹豫的站起身,跪在了太夫人面前,在太夫人震惊、伤心的目光中,磕了三个头。
在魏俨磕头的过程中,太夫人己经控制不住的站了起来,脸上尽是伤心、痛苦之色,眼里也染上了泪。
“外祖母,这三个响头,是感激您对我的养育之恩、疼爱之情,我知道您对我的爱惜之情、对我的挂念,才会迟迟不告诉我,我的身世,从今往后,我只为魏家郎,因为我舍不得您!”魏俨抬头看着太夫人,眼里的泪己经落下。
“世元!”太夫人走过来,蹲下身,一把抱住了魏俨,祖孙俩首接来了一个抱头痛哭。
片刻后,两人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
“世元,那个人,你打算如何处置?”太夫人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想法。
“物归原主,让人将他的头颅,还给陈滂。”魏俨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十分冷酷无情,“让他知道,魏陈两家隔着血仇。”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孙儿!”太夫人一脸欣慰的看着魏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