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吃下一大块火腿放进嘴里,他一边看着晚报上关于索达尔战列舰下水的新闻,对其余人的嘲笑置若未闻。
他的沉默惹得那些人更冒火。
“你听我说,罗德……你的父亲叫什么来着?……为什么你老是不开口讲话?”
“我还没荣幸地听到过你说话呢。喂...臭罗德,听到了吗?”
罗德脸色不愉的抬头看了说话人一眼,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高大,留着长长的络腮胡子。
对方叫茨威,和罗德的父亲就曾经有过过节。现在这个蠢猪明显是喝醉了酒又想要借机闹事了。
“鹅和猪交不成朋友,喝酒的和不喝酒的合不来。……喝酒的妨碍不喝酒的,不喝酒的妨碍喝酒的。看到那边的铁轨了吗,不喝酒的话就滚那去,在那上面躺一躺倒很好。在那儿也听不见我的声音。你愿意到那边去吗?”
茨威的两道眉毛像飞燕似的扬起来,他得意的看着罗德。周围的人早就看多了每晚都有的酒后闹事,但今天晚上这场闹剧的主角可是茨威和罗德,在铁路工人圈里小有名气的两位。
就连酒馆老板这会也饶有兴致的站在酒台后面看着热闹。
罗德把报纸用双手合上,然后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只是不想多事,浪费自己宝贵的阅读时间。可茨威喝醉了酒,却喜欢无事生非,闹点纠纷。
“喂,马上拿上你的报纸滚开,滚回家里做你的诗人去吧。”茨威抬起头来用那双凶狠的眼睛瞪着罗德。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一脚把罗德那还没吃完的晚饭踢开,火腿和牛肉边角料飞了起来,洒在地上。
“你想打架是吗,茨威。”
罗德扬起手来,直接朝着茨威的脸上就是一拳,接着为了不让对方有还手的机会,他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摔在那张吃饭的桌子上。
周围的人全部散开了。
气得发狂的茨威向罗德再次扑过来,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罗德冷静的看着对方朝他扑来,他一首抓住了茨威的脑袋,接着使劲朝对方身上打去。
接着是牙碰牙的声音,有力的拳头直接把茨威的下巴都要打歪了,他在罗德手里哀叫着,舌头因为磕破而口吐不清。
罗德一脚把茨威踹到在地上,随后直接走到酒馆的后厨,拿起一份更大分量的牛肉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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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昏暗的路灯下,罗德拿起刚才没看完的报纸。
刚才的那场冲突扰的他心烦,他跳过了一大段新闻,习惯性的翻到最后面的小说区。
罗德一眼就看到了那篇以诺顿为笔名撰写的“麦琪的礼物”,这是新年专栏的第一篇。
看着看着,他不由感到潸然泪下,一种莫名的感动在心里烨烨生辉。
“妻子用头发给丈夫买了表链,而丈夫用手表给妻子买来了梳子。这对小夫妻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但又好像什么都得到了。”
罗德心里这样想到,他重新又读了一遍,并认真的记下了这位叫诺顿的新作者。
这一晚上,许多科达加堡的市民都读到了这篇文章,也有不少人是在下夜班后的第二天清晨才读到,但不论如何,这篇文章在科达加堡打出了名气,虽然多数人只是沉浸于文章的内容和被它那新颖的风格所吸引,还未有人去特别关注作者。
而深夜已经在床上熟睡的沃森没有察觉到,一丝普通人看不到的光点轻柔的在空中飘荡,飘在他的身体周围,在触碰到他额头的刹那间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