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那个不是上次说要给我看病的哥哥吗?她给别人发药为什么不给我们?”
“乖,别乱说话,记住妈妈跟你讲的,无论是谁给你的东西都不能乱吃,包括那个哥哥。”小翠抚摸着女儿的头,让女儿靠在自己的怀里。
不远处,余小良正在叮嘱着来拿药的人:“一天两次,忌食辛辣!”
五爷笑呵呵站在余小良身旁,止不住的吆喝着:“大家排好队,按照余神医说的办!”
“好嘞,按余神医说的办!”
有五爷这个德高望重的人来组织排队,余小良的发药行动进展的很顺利,这是唐梦玉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帮助人,真的很快乐。
终于轮到队伍末尾的小翠了,唐梦玉翻了翻口袋,竟没有药了:“余总,咱没有药了,怎么办?”
余小良看着小翠,蹲了下来,抚摸着小翠女儿的头说道:“叔叔这儿没有药了,小家伙,你有勇气再挺一天吗?”
“嗯,叔叔,我可以的,我已经习惯了,咳着咳着就睡着了。
只是我妈妈太辛苦了,叔叔,明天来药的时候,可不可以先给妈妈,她也病了。”
余小良站起身来,仔细看了看小翠,孩子说的没错,她的确也已经病了。
“小翠啊,把这盒药拿走,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再挺一天没啥问题,可不能再让孩子挺着了,再咳坏了可不好办了。”
五爷从怀里拿出了药盒,其实刚刚所有人都看了,一个药盒里只有两粒药,余小良在发药之前也解释的很清楚,时间太紧了,暂时只能准备这么多。
所有棚户区居住的人都知道,这场流行的“肺痨”病厉害的很,即便是青壮年,也虚弱的不行,谁也没有十足的勇气再抗一宿,何况是个孩子。
“五爷,把您老的药收了,让小翠孩子用我的,看我这体格子,扛个一两天没问题!”
不知不觉,小翠身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有那些平日里对她恶语相向的人,也有那些碍于她的职业平日里几乎零交流的人。
“我看大家伙也都在,我有个话憋心里半天了,咱们都在一个地方住着,大家啥情况心里都清楚,我建议可着老人和孩子和病重的先来,其它的先挺一挺。
光说不练假把式,我把要先放这儿了。”
“同意,我也放这儿了,可着老人和孩子先来!”
听着邻居们这么说,小翠的眼眶红了,这些年里,她的确听到过太多的闲言碎语,也的确恨那些在背后嚼舌头的人。
但每次到了这种关键时刻,总会有人站出来帮她们娘俩一把,每每这时,温暖便会抵消了恨意,化作一股暖流,流淌在她这个外乡人的心里。
不错,小翠是东瀛人,即便她不想承认,但血脉改变不了。
小翠爷爷是当年东瀛战败时留下的遗孤,而小翠是在五年前才有机会回到东瀛的,也正是那一次,她成了东瀛的一名忍者。
经过了将近三个月的训练,不断的重复洗脑,小翠终于彻底沦为东瀛的一台机器。
她幻想着有一天能完成全部任务,带着女儿回到东瀛,因为有人承诺过,回到东瀛后,她不仅有房子住,女儿还能去东瀛最好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