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如果你?就是专门去试一试阿赫巴的刀快不快,真没必要,人?家宗师级别的,你?还没反应过来,‘咔嚓’一声人?头便落地了?。”
“你?虽说长得没我这般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好歹也有个罕见?的勉强不那么草包的脑袋,这种脑袋没必要千里迢迢送给人?家砍着玩儿啊。”
赵泽瑜道:“我不是去送死,我只是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他走?到窗前,周徵看不清他的神情,便听他道:“从近三个月前,我便时时如履薄冰,我看不懂陛下对我为何?会有杀意?,我一直要担心脚下有没有别人?故意?给我挖的坑,我得随时打起精神应付陛下的怀疑与试探,我得时时刻刻虚与委蛇,说那些让我恶心无?比的话?。”
“到现在,我还要时不时地看着兄长为了?我在陛下面前屡屡示弱、屡屡低入尘埃,时时苦心筹谋,而我却只能像一个废物一样躲在他的安全伞下,不敢踏出一步。因为我怕我会坏了?兄长的安排,连累了?他,因为我自己?知道和你?们俩任何?一个相?比我都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你?明白这对我来说有多么挫败吗?”
周徵明白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若是想要从前那个赵泽瑜回来,便多去刺激一下这个赵泽瑜,若是心软了?,便来安慰赵泽瑜。
可他却不能,他明白赵泽瑜始终隐藏极深的那份傲气,作为最了?解赵泽瑜的人?,他能够感同身受,故而知己?者,他什么都不能说。
“你?想做什么?”
赵泽瑜转过头来,目光灼灼:“这次从头到尾北燕都是在只针对于我,我不必担心若我做什么会影响到兄长,所以我想问你?,你?肯不肯帮我?”
“我为什么帮你??”
赵泽瑜对他一笑:“因为你?说过,弱者,是没有资格成为你?的友人?的。”
“你?既然觉得我不够资格,又暂时还想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格,那就让我自己?去闯,到时是生是死,全看我的本事?,若我活着,你?便多了?个友人?;若我死了?,一个废物不必挂在心上,死了?正好干净,以免你?日后回想起来,觉得竟然想过和这么一个蠢货做过友人?的自己?是多么愚蠢,不是吗?”
“你?游戏人?间,这般长的时间想必倦了?吧,赌一赌我在北燕是生是死于你?而言不是个很好的解闷方式吗?”
“闭嘴,”周徵胸口起伏了?两次,“好,我答应你?。”
他站了?起来,将赵泽瑜掰正过来,仔细看着他漠然而无?所谓的眼睛:“你?不必激我,我知道你?为什么想去北燕,愧疚、不甘、放弃,都随你?。”
“不管你?信不信,今生我一直拿你?当做我的朋友,所以你?做的一切选择,我都会帮你?。”
周徵将赵泽瑜甩回到床榻上,抬腿便走?,到了?门前忽的停住了?:“确认了?计划后派个信得过的人?来我府上送信,我说帮你?便不会反悔。”
“但我希望你?知道,你?方才不是在侮辱我,你?是在侮辱你?自己?。”
门打开?又“咣”的一声关上,赵泽瑜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半响才有低低的啜泣声响起:“对不起,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做才是对的了?。”
除了?刑部与大理寺一直在忙着加急调查,皇帝也没能得着消停。
和谈并不是什么保密的事?,呈报皇帝后中书省也备了?份案宗,一传十十传百,北燕要以草场换安王前往北燕的事?早就传开?了?,这第二日又紧接着出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