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度继续说道。

“千年前，贫道曾在梦中，看到过万万年后的洪荒。”

凤族与麒麟尽数覆灭，可龙族，依旧掌管大泽水系。”

“这是为何？”

祖龙乃是混元大罗。

是盘古遗脉。

他如何不知——

“因为海兽。”

两人同时开口，说出了心中的答案。

陈度颔首，祖龙面色一白，从陈度口中得到的这个确切答案，仿佛一颗大石，塞进他了胸口！

龙族镇压海兽有功，故而被大道留下一条生路。

可如今——

龙族积攒万万年的功绩，被他挥霍一空。

“本尊——”

祖龙讷讷，径直瘫倒在龙椅上，那双漆黑龙目，已经酝出几分泪痕。

龙族，毁于他手。

若非他听信罗睺挑拨。

哪怕是大道要覆灭三族，他龙族仍有一息尚存。

这，才是洪荒真相。

陈度抬手，掐算了一下时间。

还剩两天。

大劫还有两天爆发。

陈度索性奢侈地给了祖龙一天修复世界观的时间，自己盘膝坐于龙皇宫一角。

祖龙的推测没错。

待到他成就大罗，便能轻松逆转混沌。

但洪荒却未必会因此保持稳定。

毕竟开挂开得太猛，服务器也会遭到冲击。

所以不管陈度想不想，这个工具人，他定然当不下去。

道境从太乙金仙初期提升至中期的时候，陈度就冥冥中有了此番预感。

思来想去，陈度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祖龙。

虽然祖龙镇压海兽，积攒了万万年的功绩，被祖龙千年之间挥霍一空，但这依旧不是死局。

大道五十，人遁其一。

大道不会留下必死之局，但就看祖龙舍不舍得，为之牺牲了。

一天过去。

祖龙已经恢复如常。

“道友曾言，此番并非死局，可否为本尊解惑？”

祖龙沉思了一天。

他不能一错再错。

哪怕整个龙族，都会为他陪葬。

自始至终，他都是这么做的。

“刚愎自用。”

陈度不客气地对祖龙下了一番决断。

祖龙被他气得一恼，却因有求于他，不得不忍气吞声。

“贫道还是那句话，多修功德——功绩。”

坏了，差点暴露新版本。

陈度赶紧捂嘴，毕竟如今还没有功德、因果一说。

“如今海兽已被尽数击杀，待到贫道炼化其中混沌之气，将其控制起来，便可暂时恢复大道屏障，将吾等胜算提升到五成之上。

所以陛下尽量要将罗睺打至重伤，待到万年之后——

龙汉大劫再现。”

陈度再次闭上嘴，没有说出最后一句话。

但祖龙已经心中了然。

“届时，将是本尊死期。”

陈度叹了口气。

祖龙猜得没错。

据他推算，下一次龙汉大劫，祖龙已是十死无生。

“本尊省得。”

祖龙豁然一笑，再问：“若是此番本尊击退罗睺有功，我龙族又能剩余几何？”

“三成。”

“够了。”

时间不多了。

祖龙抬手，将被小云困住的海兽尽数放在龙皇宫。

“道友在此修复屏障，罗睺将至，本尊在域外等候。”

“遵祖龙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