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私房钱存着不动,花起她的钱来倒是大手大脚,他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当天就下令把毛不思的月钱减了一半。
他想着她那么小气的一个人,指定是要来和她闹腾的,他就这么等啊等啊,从白天等到日落,也没等到毛不思过来。
第二天早上,手腕微疼,多了一小排牙印。
这排牙印落在他身上,可三爷明白,这不是给他的,而是给夜晚那人的。
那个人就像是他的影子,亦懂得他的心思,从不触碰他的书信,也从不曾挑战他的底线,自从他留下那张纸条后,便变得很安静,正如他所言,唯求一人心。
那人喜欢毛不思。
并用能够轻易轻易做到的所有事来与他交换喜欢毛不思的权力。
他不碰他的东西,他亦不能碰他的心上人。
君子之约,或许如此。
脚下的步子不急不缓,等停下时,三爷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花苑,深冬的花苑一片萧条。
“快快快,石榴往左边一点。”毛不思脖子上绕了一圈白狐狸皮,脸颊被风吹得有些泛红,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此刻正垫着脚立在池塘边,指挥着石榴他们,一旁的水盆里早已有一只肥硕的鲤鱼在奋力的扑腾着。
“夫人前几日不是还嫌弃我送的脖套,怎的今日带上了?”三爷踱到毛不思身边不远处,视线也随着她一起落在捕鱼的几个丫鬟小厮身上。
那是三天前,他偶然得了一张雪白的小狐狸皮,摸上去软绵绵的,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毛不思,许是被养的太好了,整个人都比之前圆润了一圈,与这张小狐狸皮很是相称,便吩咐下去,把皮料裁了做成了一条围巾,差人给毛不思送了过去。
谁料小丫头片子不感激不说,还气的很,拎着狐狸皮便冲进了他的书房,“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她说的理直气壮,义愤填膺,仿佛手里拎着的不是狐狸皮,而是一张人皮。
“因为天太冷了。”毛不思搓搓冻红的手。
动物保护这种事情,哪怕她说干喉咙,这些百年前的古人也是不明白的,这倒也不能怪他们。试问生在一个吃不饱穿不暖,连生存都困难的时代里,普通人又哪有闲情逸致想着关爱动物,这么看下来,倒是她没正视现下的环境,对三爷要求的苛刻了。
小狐狸皮被毛不思日夜三炷香的供奉了三天,又念了几遍超度的法咒给它,才把皮料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