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良雍没有再前行,笑了,“原来还藏着一个,失误了,不过你认为我会独身冒险,不带后援的么?”
盛良雍笑得高深莫测,忽然就抬起手来,却被南悦兮给一把抱住那抬起一半的手臂,“不要,盛哥哥,不要杀涂山……”
盛良雍笑得很无奈,“兮儿,现在是被人的枪指着我们的脑袋,难道你想让他杀了盛哥哥?还是你想要继续留在这里?”
南悦兮:“……涂山?看在我们曾经也算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份上,放我们走好吗?”
涂山愣住了,生死与共?朋友?这还是第一个用朋友跟他相称的人,还是他的女主人,只能仰望的言太太。
涂山一时没有说话,盛良雍则唇角一抽:“兮儿,你太天真……”
“砰”的一声,随着涂山刚开口说出“抱歉”的声音,涂山手里的狙击枪就从树上掉了下去,而开枪的却是盛良雍抱着的南悦兮。
当然,南悦兮打中的不过是涂山的手臂,让他暂时不能拿枪攻击他们而已,她不是杀人狂魔,但也不允许任何人跟她作对,阻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盛良雍宠溺的训导话语戛然而止,低头看着怀中握着袖珍手枪手指发紧的小女人,虽然苍白的脸上褐色疤痕很醒目,眼睛也灰暗无光,但咬着唇的隐忍坚强,却让人心疼。
他搂紧怀里的女人,笑着在她眉心印下一吻,“我的兮儿,枪法不太好,改天盛哥哥教你。”
南悦兮抿紧了唇瓣,眉心皱得死死的,“盛哥哥,能走了吗?这里我多呆一秒都难受得想吐!”
盛良雍嗤笑出声,春风得意的大步往不远处已经停下来的直升机走去,空降的直升机直接停在半空,甩下长长的绳梯,下面的树梢被吹得狂魔乱舞的飒飒作响。
“言太太!”涂山右手手腕鲜血淋漓,左手端着狙击枪,木头脸上呈现出罕见的焦急,“您真的要离开吗?”
南悦兮觉得很好笑,于是当真的就笑了出声,在越来越接近的强风下声音模糊而清晰的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不要认识言厉行,涂山,保重。”
“可是……”涂山很纠结,看着左手端着的狙击枪,他其实可以左手一只手开枪的,可是他按着扳机就是怎么也扣不下去,杀手就该冷血无情,这是身为杀手的大忌。
南悦兮已经被盛良雍抱着上去了绳梯,高大的男人单手抱着一个纤细高挑的女人,是毫不费力,头顶直升机上面还有保镖端着冲锋枪防守着。
涂山纠结得不行,却正在这时,一辆黑色豪车从他面前疾驰而过,里面的男人从车窗伸出手臂,两枪就打断了绳梯的连接,从中断开。
豪车也被冲锋枪连续高速的袭击着,涂山这才冒出去,红点瞄准着直升机上开枪的保镖,即使是单手,也很精准的就一枪爆了头。
而断了一边的绳梯上,盛良雍一只手搂着南悦兮,另一只手抓着绳梯,根本分不出第三只手来,而且绳梯已经被打得裂开,藕断丝连的,很快就支撑不住他们的重量了。
虽然他们这个高度掉下去不会造成生命威胁,但是被人弄成这幅样子,背后被指着枪口的感觉是很不爽的,特别是盛良雍这样的人,南悦兮甚至能感觉到他肌肉的僵硬,全身都在散发着戾气。
“兮儿,”他在叫她,声音还含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言厉行来了,他的枪指着我,你说他会开枪吗?”
南悦兮:“……不会!他不会有机会!”
南悦兮紧咬着唇,慢慢的松开抓着盛良雍西装外套的手,手指里握着那把修真手枪,枪口准确的瞄准了停下的豪车,从里面走下来的黑衣男人。
第132章 另一种意义上的长相厮守
这是第二次,南悦兮对他举起枪,曾经最亲密最恩爱的枕边人,曾经会因为思念他,在一片片玫瑰花瓣上认真写下“爱夫之心”的女孩,现在跟他却只剩下了冰与火的极端。
他们之间,终究是走上了这条争锋相对的穷途末路,这一切的祸源,都来自于他,她恨他,恨得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才能离开他,永远的离开他。
言厉行立在直升机下风声鹤唳的草地上,单薄的黑色衬衣被疾风吹得猎猎作响,刀凿般的幽邃眉眼里是化不开的阴霾冷沉。
南悦兮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灼灼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让她感觉心跳都要窒息了一般。
盛良雍感觉到她的变化,低声在她耳边道:“兮儿,他的枪还瞄准着我,我们得快点,绳梯支撑不住了。”
其实,言厉行开枪打断了绳梯之后,手臂就一直垂在身侧,目光阴沉的看着绳梯上搂抱在一起的男女,男人的唇在女人侧脸上流连忘返,如同亲吻。
而女人非但没有挣扎排斥,反而还更紧的握着手枪,冷声道:“言厉行!你要是不放我走,现在就杀了我!否则……”
她说着手腕灵敏的一转,又将手枪瞄准了她自己的脑袋,上一次她也是这样,这一次又故技重施,她又用她自己来威胁他!
言厉行冷峻的眉峰飞扬起像入鬓剑刃,薄唇紧紧抿起,“南悦兮,你要是自己回来,我就让你姐姐跟你姐夫安全离开,你自己选。”
言厉行伸手打了个手势,后面行驶过来的豪车车门打开,保镖押着一个宝蓝色职业套装的女人下车,真是本应该已经被送走的南蒹霞。
南蒹霞满脸高冷傲气,冷冷的瞥向还要推她的保镖,语气威慑十足,“拿开你的脏手!”
保镖很无辜的缩回手去,他知道这位是言厉行的视为上宾礼待的亲戚,但是不推她,她不走啊,真纠结……
听到南蒹霞的声音,南悦兮气得胸口急剧的起伏,盛良雍还在她耳边道:“言厉行,你拿我夫人做人质,是要公然与我为敌吗?若是我现在带走了兮儿,你是真的要对兮儿的姐姐痛下杀手吗?”
“痛下杀手”几个字,让南悦兮咬得唇瓣都出血了,而言厉行在盛良雍的咄咄逼问下,也冷声道:“你尽管试试,我有多丧心病狂,兮儿应该最清楚!”
丧心病狂?对,他就是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孩子都眼睁睁的看着被杖毙!利用起她来得心应手,他还能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南悦兮全身的细胞都被怒火点燃在熊熊燃烧,灰暗的桃花眼也像是着了火一般的明亮,不过里面燃烧的情绪却是……恨。
她咬着牙,嘶哑的恨声道:“言厉行!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竟然对我姐姐下手!你是魔鬼吗?你要是伤我姐姐一根毫毛,我跟你不死不休!”
南悦兮最是在乎她的姐姐,她最后最亲的人,言厉行是知道的,他却刻意用她最在意的,来碰触她的逆鳞。
言厉行面无表情,“我说了,你自己回来,我就放你姐姐和姐夫离开,南悦兮,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好!我回去!你放了我姐姐!”南悦兮咬得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