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意洁伸手将他的手放置自己的胸口处,语气郑重地说:“真的。”
四皇子当着众人的面便亲了郭意洁一口。
晚膳的饭菜都是四皇子喜欢吃的东西,所以四皇子吃得津津有味。
郭意洁似乎不怎么有胃口,但也勉强吃了半碗米饭和一碗汤。
饭毕,两人将其他人叫退,相拥着在窗边说话。
“皇爷,今夜的雪下得真大啊!”郭意洁说。
“是啊,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四皇子也由衷地说。
“既然这是难得的良辰美景,就让妾给您弹奏一曲助兴如何?”
“再好不过了。”
于是郭意洁强撑着病体在古琴前坐下,为四皇子弹奏了《凤求凰》。
唱到动情处,郭意洁的眼角微泛泪光。
四皇子忙上前去替她拭泪,又关切地问:“好端端地怎么哭起来啦?”
“妾是感念皇爷对妾的情意太深,而妾无以为报,顾难过得落泪。”
四皇子遂笑道:“这有啥好难过的?等你日后嫁给我了,不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么?你呀,这小脑袋瓜就爱胡思乱想。”
听得四皇子这甜蜜的责备,郭意洁笑着钻进了他的怀中。
这夜,她主动解去了他的衣服,让他覆在自己的身上。
“你的身体还没好,可以么?”四皇子有些不忍,柔声地问。
郭意洁没有做声,只将双手轻柔地抚过他的后背,用尽全力地将他往自己的身上扣。
四皇子的自制力顿时消散无遗,一把握住了她的纤腰。
可他到底还是爱惜她的身体,所以刻意把动作放得很柔、很柔。
这夜,窗外的雪一夜未停。
映照得大地如白昼般。
四皇子在郭意洁的怀中沉沉入睡。
梦里,四皇子梦见了他们的婚礼。
“终于将你娶回来了!”四皇子在梦里说,语气里全是幸福。
也不知睡了多久,四皇子只觉浑身发冷,不禁打了个喷嚏。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
见外面明亮如白昼。
他以为天亮了,忙坐起身来。
“我今日恐怕要迟到了。你今天怎么不叫我起床?”四皇子边穿衣边对躺在床上的郭意洁说。
往日里都是她叫他起床的。
床/上的人并没有回应。
四皇子以为是两人昨晚的行为导致了她这样,便也不再追究,穿好衣服后便俯身去帮她掖好被角。
见她睡得十分的安详,四皇子又躬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这一亲下去忽觉她的脸颊一点温度都没有,不由得大惊,忙伸手去探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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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伊人去
天尚未亮,建兰山庄上已乱作一团。
郭意洁病故了。
昨日明明已见好转,一夜之间竟就作古了,这多少让人感到诧异。
几位下人在忙碌之余便忍不住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说郭意洁昨日的好转不过是回光返照,有人说那是因为郭意洁昨晚和四皇子那个了才加剧了病情。怀疑后一种情况的人立即被其他人否决,因为大家皆知四皇子平素就很怜香惜玉,即便在她病中有了敦伦之实,但按理说还不至于到丧命之地步。
最后,一个平素不太爱说话的丫鬟说:“一个本就体弱多病的人,加上天气的缘故,还是病故的可能性比较大。”
众人想了想,也觉得这是比较能说得通的理由,便没再继续猜测,纷纷散去了。
静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绿荷也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轻轻地离开。
绿荷是怎么也想象不到郭意洁会过世的,所以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应付眼下的情况。
她想马上离开这里,又怕此时离开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只得硬着头皮留下。可她也知自己在这里逗留得越久越不安全,便寻了个机会跑到山脚去。
绿荷将一封信交给一名私家信使,让他将这封信火速送到丰子夕那里去。
这信使拿了绿荷交付的信和银两后便骑马送信去了,绿荷也赶忙返回了建兰山庄。
此时大约是寅时三刻(凌晨三点四十五分)。
四皇子见自己已赶不及回宫去上早朝,便欲让人回宫去给他请个假。
忽又觉得自己此时请假的理由不太好找,加之此时请假的话势必会引起皇上、皇后和众皇子的关注,为防此事泄露。四皇子决定先什么也不说。
于是四皇子留了下来,打算先将这边的事料理得七七八八了再回宫去。
他已不在乎再失去什么了。
反正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死了。
四皇子将已全无知觉的郭意洁抱到窗边,叹息道:“昨晚还说要嫁给我的,怎么就一声不吭地先我而去了呢?”
他边说边流泪,大滴大滴的眼泪便滴落在了她安详如熟睡的脸上,让他有些恍惚那究竟是自己还是她的眼泪。
“不管怎么样,我说过要娶你的。你也答应过要嫁给我的。那么,我会与你成亲。”四皇子望着她全无血色的脸说。
她的脸是如此的白净,就如窗外的白雪一样。
四皇子忽然想起昨晚郭意洁窝在他怀中说的那句话。
她说:“皇爷。我的身体虽然不干净,但我的灵魂是干净的。”
那时他听了就很不满意,怒道:“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什么叫‘身体不干净’?你这不是在贬损我吧?”
她忙说:“妾说的是妾自己。”
待四皇子想要再问时她说:“妾困了。您也困了,咱们先睡吧。”
四皇子皱了皱眉。
她是因为她与他之间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才这么说的吗?他忍不住这么猜测。
一定是的。
他俯头去看她。
见她的脸还栩栩如生。而且面带淡淡的笑意。
她死时应该是了无遗憾的吧?他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