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游刃有余,因此和陈云端这边的几个兄妹相处都还不错。lanlanguoji.com
但也仅限于不错罢了。
陈容峻一直都待在江南,爹娘安稳下来之后,颇为结识了几个朋友,平时没事,也没少和同龄的兄弟姐妹们在一起玩耍。江南人温婉秀丽,自有一种天然而成的风流华蕴,一比之下,就显得福姐儿几个木讷、刻板、拘谨了。
美则美矣,可就像那画上的人,一颦一笑,都如同一个面具敷上去的,没有一点神韵。便是和俏儿比,都少了几分可爱。
好在彼此年纪都大了,见了面也不过叫一声“哥哥”、“妹妹”,打过招呼就走。
但就算见面少,陈容峻还是心下十分不喜三伯房里的成哥儿。
恩姐还好,见他时虽则总翻着白眼,一脸刻薄、小家子气,但男女内外有别,两人打交道的次数有限的很,成哥儿则不同,平日里流里流气,形象十分不雅,常常脸颊、脖颈上带了胭脂就出来了,浑身脂香四溢,没的让人作呕。
陈容峻在家里的氛围一直是宽严并济。
陈云正就是个宽松的,只要不是淘的忒出格了,且由着陈容峻闹呢,陈云正还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没事都要怂恿着陈容峻生事,因此他虽年纪小,却也着实见过世面,对于陈容成的所作所为,无需深入了解,只一眼便知道他是脂粉堆里,围着女人打转的男人。
陈容峻十分不齿,不过那是人家的事,碍他不着,因此见了也只当不见,眼里含着漠然的笑。他只是客而已。
陈容成却不肯放过他,动辄寻衅,总是冷言冷语,不讽刺陈容峻几句他心里就不舒服。
只能说合该有事。
陈容成子肖父,年纪也不过十四岁,身边早有四个通房丫头了,这一天领着其中一个在园子里行苟且之事,不防撞到在湖心亭喝茶的陈容峻和陈容勋。
远远的,便是不打招呼也就罢了,可陈容峻和陈容勋不知说到了什么,正在纵声大笑,陈容成便觉得那是在笑他,当下脸都绿了,扯了身边春情未褪的丫头就往亭子里走,边走边道:“两位哥哥在说什么呢,这么好笑?”
到底是堂兄弟,陈容勋虽不喜成哥儿,但同在一府里,比之陈容峻感情反倒更近一些,当下便热络招呼:“是峻弟说起来时的糗事,我这做哥哥的只觉得好玩,一时没忍住,也就顾不得什么风度便取笑起他来,成弟快坐。”
李氏没少为当年陈夫人赏陈云端通房的事觉得心里憋屈,以己推人,是没打算给儿子身边塞人,因此陈容勋虽是快成亲了,可一直都清清净净的,说着话冷丁看见陈容成身边衣衫不整,满面春情的丫头,方悟到这不是一般的丫头,而是服侍三弟的通房,一时倒不好让了。
陈容峻则以一惯的事不关己的态度,客气而疏离的与陈容成打过招呼,便往一旁让了让。
陈容成自己坐下,吩咐着小丫头:“蔓儿,还不给两位爷倒酒。”
番外四
陈容勋习以为常了,陈容峻却不由的一蹙眉,这声“蔓儿”实在是触了他的逆鳞,谁让自己的娘闺名中有个“曼”字呢。但一想到底下同名的人多了,不知者不怪,也只得强自压下心中的不愤之气。
陈容勋颇有点不自在,便道:“我和峻弟不过是在喝茶,却没有酒,不如劳烦——”他垂眸顿住,意思是劳烦这里仅有的一位姑娘去厨房备办一下酒菜。
陈容成便笑呵呵的道:“这好说,蔓儿,你便去跑一趟,回来小爷有赏。”
陈容峻觉得,如果有这女子在身边,他不管是喝酒还是喝茶,都不会太舒服,当下便拦了道:“不必麻烦了,家母慈训,叫我在外不得贪杯,因此是一口也不敢饮的。”
陈容成便道:“二哥你好生没趣,兄弟们不曾聚在一起热闹过,怎么才说的兴致正浓你便来扫兴?莫不是瞧不起小弟,所以不愿意和小弟共饮么?”
陈容峻道:“岂敢岂敢。”
陈容勋劝:“自家兄弟,又是在家里,便是略饮两杯也无妨。”
再三劝说,陈容峻也只得应承了,心里却老大不自在。这叫蔓儿的手脚轻盈,很快的出了亭子,没一会儿果然领了两个婆子,带了酒菜。
陈容成便吩咐她:“还不给两位哥哥满上。”
这蔓儿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成心故意,给陈容峻倒酒时不小心洒了,忙含笑道:“瞧奴婢这粗手笨脚的,二少爷别怪,奴婢这就给您弄干净。”
她拿了帕子便要凑上前,陈容峻起身一躲,道:“不用劳烦姑娘,我去换衣服。”
陈容勋暗叹一声,没拦。陈容成却忽然作色,将这蔓儿拽过来就是拳打脚踢,把个娇怯怯的丫头打的只顾蒙脸娇啼。陈容勋只得劝:“小丫头子不懂事,自有嬷嬷教诲,便是再不懂事,你不喜了,只管打发出去了事,当着峻弟呢,你这么发作小丫头做什么?没的让二弟看笑话。”
陈容成气咻咻的道:“我把你个小浪蹄子,任事不会,成日家只会妖妖娆娆的打扮了勾引爷们,哪天爷把你那双眼睛剜了去,看你还敢不敢再兴娇蛾子。”
那丫头只管跪在地上哭,泣道:“奴婢哪敢?确实是奴婢一时手滑,断断不敢有一点龌龊心思的。”
陈容峻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只当没看见。人家爷自教训自家丫头,甭管这丫头与自家娘是不是同名,总之不****的事。
可陈容成却不依不饶,满口里只叫着“蔓蔓你这小浪蹄子”,着实刺耳,到最后又逼着她道:“还不快去给二哥赔罪,否则看我回去不整死你。”
这丫头便跪伏在地,微抬了一张如梨花带雨的小脸,哀哀求道:“二少爷饶命,奴婢真的只是无心……”
这丫头容貌也算上乘,只是年纪小,尚未长开,但此时娇怯可怜,仰头间露出一段白玉般的脖颈,上头点坠着几颗青紫草莓,一时竟风情无限。
陈容勋都看的有点呆。
陈容峻却板着脸,道:“既是无心便罢了,我不耐烦计较,你只管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