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尚不觉得,等到年纪大了便会知道不爱惜身子的苦处了。weiquxs.com可是小六蛮鲁宁直,说什么都不肯要,我也就把这事撂下了,可你现在就急吼吼的跟我要人,我一时哪里去寻?这种事,总得细细打听,从容找寻,得寻两个家世清白、性格脾气都温柔敦厚的丫头……”
曼曼知道陈夫人心里巴不得就塞给自己两个人呢,可就因为是自己主动来求的,她偏要装腔作势,拿捏自己一番,就是要打自己的脸。叫你从前不肯要,如今还不是哭着号着来求我了?
曼曼不介意做小伏低,便离了椅子,站起身道:“太太教诲,字字箴言,可恨我年轻任性,从前竟不懂得太太的一番好意,如今我已经知错了,还请太太不计较我的种种过失,帮我一回。六爷在屋里闹的天翻地覆,说什么当下就要人服侍,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打扰太太……”
陈夫人也觉得纳闷,虽说她从中威逼、挑拨,陈云正转了性子也未必不可,但怎么就非得今儿晚上就要人呢?
她看一眼莲妈妈。
莲妈妈是她的心腹,知道她的顾虑,便点了点头。趁着眼前大好机会,当然要先把人安插过去再说。如若不然,明儿一大早六爷酒醒了,只当今晚所说全是醉话,他不承认了反悔了,那太太的一番心思不是又白费了?
若是太太不放心,可以着她以送人为名,过去亲眼眼瞧瞧。
陈夫人倒想亲自过去,可毕竟天太晚,离的又远,当下略一思忖,便对曼曼道:“也罢,都说儿女是上辈子的冤家,你们这么闹,闹的我头疼心慌,可话撂到这,别等着哪天你们小夫妻感情好了,又嫌我生事,便把我送过去的人胡乱送回来。人家也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孩儿,这样白耽误人家的终生,可是损阴德的事,我可不依的。就是被老爷知道,你和小六儿一个也跑不了,要受家法处置的。”
曼曼瑟缩了一下,似乎大为犹豫和恐惧。陈夫人也就耐心的等,曼曼秀眉微蹙,大概是想到了陈云正的难缠,万般无耐之下,终是点点头,道:“是,但凭太太做主。”
她吐口了,陈夫人也装累了,便吩咐莲妈妈去带人过来。
这两个人是陈夫人早就备下的,若论相貌,自是不及曼曼,但丰乳肥臀,就是曼曼见了也知道是宜生养之人。
看面相,也是纯朴敦厚,不是那种妖妖俏俏,惯会争宠拔尖之人。不得不说,陈夫人还是为陈云正考虑的,她想的就是让陈云正早日生下陈家的子孙。
若她再恶毒点,大可挑两个相貌出众,性子拔尖的人,往陈云正身边一放,时日久了,猫儿也要偷腥,一旦沾染了身子,不免要在陈云正耳边扇风点火,极尽挑拨之能事,凭她苏曼曼再精明厉害,这后院也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的争斗。
其实这才是陈夫人的老辣之处,如果她当真选两个小妖精一般的女子,陈云正便第一个不喜,摆明了是为了破坏他和曼曼去的。这一不喜,心里便生了芥蒂和防备,先入为主,反倒落不到什么好。
可现在送两个宜生养,样貌普通的女子,别说陈云正,就连曼曼都能接受。
陈夫人叫她二人进来,给曼曼磕头,道:“你们两个有福气,六奶奶相中了你们姐妹,要你们以后帮持着一起服侍六爷,你们给六奶奶行了礼,这就跟六奶奶去吧。虽说仓促,但今儿也算是良辰吉日,繁文缛节,一切从简,你二人不可心生异念,要忠诚守礼,好生侍奉你家六爷和六奶奶……”
这二人便笑盈盈上前给曼曼行礼:“奴婢天霜、地珠给奶奶磕头了。”
陈夫人眼见得曼曼笑的十分勉强,随手褪下镯子,一人一只套到手上,勉励了两句,算是礼成。
陈夫人心下甚是满意,便对曼曼道:“天色不早,你带了人早点回去歇息,小六儿待你无礼,明儿我替你教训他,只是他今日喝了酒,你别跟他计较,且顺着他,明儿我叫他给你赔礼。”
曼曼苦笑着道:“不敢叫六爷赔礼,只要他满意就好。”
莲妈妈带了两个小丫头,点起灯笼,开了门,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秋蕴居。
第224章、耍酒疯
莲妈妈跟行,一则以护送之名,二则行监视之名。谁知道这是不是六爷和六奶奶耍的花枪?明着要了人,实则却放到院里闲养着。总要亲眼看这两个丫头被六爷收用了才做数。就算六爷后悔了,可生米煮成了熟饭,他也无可耐何。
人就是这样,一直坚持着某样东西,任凭外界压力多大,只要他心念坚执,还真就无懈可击。可一旦他有了漏洞,被外界一攻而破,立刻便泄了气,再也坚持不起来了。
趁着六爷醉酒,意志力微薄,又和六奶奶在气头上,正是行此好事的时候。因此一进秋蕴居,莲妈妈便陪笑道:“奶奶,您这一来一往,想必也累了,若是您放心,就把六爷交给老奴吧。”
曼曼心知肚明,莲妈妈这是想让自己回避,别插手此事。当然她本来也没想着管,便点点头痛快的道:“那就有劳妈妈了。”
说罢便叫司玲和司珑:“你们两个随行服侍莲妈妈。”
莲妈妈忙推却:“老奴可不敢叫两位姑娘服侍,只要两位姑娘服侍好六奶奶,便是让奴婢宽心了。”
她不仅提防着曼曼,也提防着曼曼身边的人捣乱。曼曼明了,只是一笑便带着司玲、司珑自回从前自己住的厢房安置。
莲妈妈这便带了天露、地珠,嘱咐了几句,径直来敲陈云正的房门。
陈云正睡沉了,凭莲妈妈怎么叫,就是不开。莲妈妈有陈夫人做倚仗,全然不惧,只擂的房门如同鼓响,又密又急,大有不叫开就绝不罢休之势。
陈云正被扰的不得安生,只得踉踉跄跄的起来开门。一见门口站着三个人,他醉眼朦胧,还只当是苏曼曼和司玲、司珑两个丫头,当即冷笑道:“你这口是心非的女人,不是说去给我找两个丫头来吗?人呢?怎么还是你?你自己不能服侍爷,就别怪爷去别的女人身上高兴,去去去,不找回人来,你也别回来了。”
他说着作势要关门。莲妈妈忙抵住门,柔声陪笑道:“六爷,您醒醒酒,是奴婢。太太知道您喝醉了酒难受,体贴六奶奶,特意打发了两个人来照顾六爷。您瞧瞧,这是天露,这是地珠,您可还满意?”
陈云正哦了一声,用力睁大眼睛,还是看不清,又用手背揉了再揉,才摇摇晃晃的笑着道:“原来是妈妈啊。什么露,什么珠,不拘是谁,只要是女人就行。”
莲妈妈还在推搡天露、地珠:“六爷允了,你们两个还不给六爷见礼。”
天露、地珠从没见过像陈云正这般俊美年轻,尊贵无比的男人,得知自己今晚就要服侍他,不由的春心荡漾,喜不自胜,同时又夹杂着一种近似于自惭形秽的情绪,还有点喜从天降,不知所措的感觉。
两人不知道该如何服侍,只想着,这样天仙一般俊美的人物,就算为他死也值得,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听他吩咐便是了,得了莲妈妈的吩咐,上前跪下给陈云正磕头。
这一个头磕下去,自此名分便算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