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德川定定老谋深算,早就算到这帮人会逃出来找他算账。此时此刻,他正背着双手大大咧咧的站在楼梯之上,面对坂田银时他们滔天的怒火,笑靥如一朵风中残菊,还挥手把被他砍掉了另一只手的六转武藏扔了出去。
坂田银时想先发制人速战速决,尽早带六转武藏离开这里去跟倾城铃兰见面,但却被德川定定身边忽然出现的护卫阻拦住了。
一向面瘫的今井信女此时异常的严肃,她拔出长刀,拦在了月咏的前面,提醒大家需要注意现在出来的这个人。
坂田银时很快与这个护卫交上了手,而此时屋中也冲出了很多头戴斗笠手持禅杖的家伙把大家围了起来。两拨人打的难解难分。但是当第三次被那护卫用一种奇怪的技能打出老远之后,坂田银时落在地上,单手拄刀,抹掉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皱起了眉头。
他身上还插着很多刚才因为不察而被那护卫射中的千本,此时感觉伤口无比酥麻细疼。
但是坂田银时却无暇顾及那么多,因为很奇怪的是,这个护卫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之前在哪里遇见过一样,如果能看到他的脸就好了,带着一个大箩筐遮着脸什么的……一定是见不得人的小人。
坂田银时默默的想。
几个僧侣冲上来想合力砍掉走神的银时,却被今井信女和月咏同时干掉了。今井信女的目光落在坂田银时身上的千本上,神色微微一滞,抬手把千本拔了出来:“糟糕啊,射中穴道了,还带着毒呢。”
“会动不了吗?”月咏闻言心中一紧,赶紧转过身来问道。
“岂止啊,毒不吸出来会死的。”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台阶上观战的德川定定忽然笑道:“能与你战斗这么久还活着……真少见啊,胧。”
“不……我很久之前也遇到过,算是故人吧。”护卫摘掉了一直戴在头上的箩筐,对着单膝跪地的坂田银时勾起了嘴角。当看清楚了那个护卫的脸的时候,坂田银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速冲上了大脑。
是他……怪不得,怪不得会有这种感觉!愤怒,悲伤,狂暴,只想握紧手中的剑破坏所有的一切……他还活着,他竟然还活着……
不过活着也好,总比死了没有人报仇强吧?!
“眼神丝毫未变啊……白夜叉。”胧单手拎着短刀,神色冷漠的跟坂田银时打了一声招呼,“看起来活的还不错嘛,有些事情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吧?要不然怎么还敢来这里呢?”
“呦,竟然是旧识吗?”德川定定露出了感兴趣的样子。
“大人,您还记得宽正大狱吗?”胧静静的说,“他就是宽正大狱的遗孤,而他的老师……是吉田松阳。”
“有这个人吗?杀的人太多,我忘记了。”德川定定摸着下巴,慢慢笑了。
听着他们一问一答,已经感觉到全身开始发僵的坂田银时用颤抖的手撑着洞爷湖勉强站起来。握紧刀柄,他忽然加速,对着德川定定冲过去,同时劈下了力拔千钧的一刀,用尽全力大喊道:“闭嘴啊啊啊啊啊!”
烟尘散尽,这一刀却被胧轻松闪开,他看着此时状若夜叉已经陷入疯狂之中的坂田银时,眼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怜悯。
“你为何还在此处彷徨……”
“一只早已堕入地狱的恶鬼,为何还眷恋着不肯离去……”
“那时你早就该明白,你们什么都守护不了,就连恸哭之声,都无法传达天际……”
随着胧不带起伏的声音一句一句的说出诛心的话语,因为毒发而全身渐渐麻痹的坂田银时被胧一拳击打在了肚子上,然后在他飞出去的半路把人截住,单手扣住坂田银时的脸,忽然之间手中紫芒大盛,就像之前那种奇怪的技能一样把人弹出去,而另一只手则飞出了一把带毒的千本,针针命中了毫无反抗之力的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重重的摔在墙角,他眼前因为毒发而越来越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就连耳边的声音都渐渐远去了——门外是逃走的神乐和新八的杀喊声,门里是月咏担心的呼叫和今井信女挥刀的破风声,以及胧浅浅的嘲笑和德川定定哈哈的大笑声。
“今天的你跟以前一样……你就再一次目睹自己什么也无法守候吧,亦如当年的清水月姬和……吉田松阳。”
那两个名字像是一把火,点燃了他已经几近枯萎的生命。当德川定定和胧转身离开的时候,坂田银时努力伸手去够旁边的洞爷湖,同时奋力的发声:“……站住……”
德川定定回头看了一眼挣扎的坂田银时,脸上浮起笑意,他正准备再嘲笑坂田银时一番的时候,身旁的胧忽然面色一变,抱着他往旁边挪开了一步。
一道妖红色的光芒擦着德川定定的脖子射了过去,打穿了两人身后的墙壁。
“谁?!”德川定定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刚才还面有喜色的他现在满脸的愤怒:“滚出来!”
随着德川定定的叫喊,屋中渐渐弥漫起了浅淡的雾气。
“恶鬼又如何?你看不起恶鬼吗?”
“像你这等杀人如麻的人也知道何为守护?真是太可笑了!”
“别走啊!看到来的人真是你我激动得发狂……而你竟然还有胆子提起松阳哥哥……真是找死呢。”
迷雾散尽,德川定定与胧看到了袭击他们的人。德川定定是满脸的怒色,而胧一向平静的脸上竟然浮起了惊讶的神情。
月姬身穿一袭白色小碎花的长振袖和服,一手拎刀一手扛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