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少女的话。lanlanguoji.com
“哦!”没有丝毫的惊讶,因为她也根本不知道这个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江湖上的人都叫师父毒圣。”老者语气颇为骄傲,能称得上“圣”这个字,在武林中必有很高的本事。
“江湖?”少女似乎对这个词更感兴趣。
“是江湖。”老者走到少女身边。
“什么是江湖?”少女很好奇。
“江湖,你和师父就从那里来。”老者说道。
“我和师父?”少女越发糊涂。
“师父十六岁就踏入江湖,而你则是从江湖来到了师父的身边。”老者的目光伸向远方,那条清溪,带来他此生最为珍惜的徒弟。
“莫非师父是个渔家?”顺着老者的目光,少女似懂非懂地猜测。
“来,子寒,师父给你讲个明白。”老者拉着少女跃上了巨石,不借一丝外力,是武林中极为上乘的内功。
“开始吧。”盘腿在石头上坐下,少女望着师父高瘦的背影。
故事,就如此开始了。
江湖,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每个人都在追寻着至高的力量,为了保护自己,也有为了欺人。
而云中属于后者,他学的东西注定了他要成为武林中让人闻风丧胆的角色。
云中,十六岁出道,接连挫败了武林中几大用毒世家,不到两年,扬名于天下。年及弱冠,就被武林中人加以“毒圣”的名号,久久江湖,随心所欲。因看不惯所谓正派中人的行事,又遭昆仑派掌门的一句辱骂,少年性狠,当夜下毒使昆仑九大弟子变成哑巴,从此与正派为敌。但因其毒术高超,难遇敌手,截杀他的武林中人都残废而归,结怨愈深。
岁月蹉跎,晃荡于江湖二十四载后,云中接受了药圣边疆的挑战。
三局定胜负,前两局一胜一负,互平。而第三局,他在棋盘上以一子之差,输给了边疆。由此,应挑战前约定,云中归隐神农架下,不再归于武林。
“那边疆前辈一定很厉害了。”少女的手支着下巴。
“他是我生平唯一入眼的敌手。”老者的语气中是钦佩。
“那师父就要一辈子留在谷里咯!”少女有些幸灾乐祸。其实,山谷里没有什么不好,蕙兰芝草,飞禽走兽,平静而安宁。
“那倒未必。”老者的拳头紧握,回过头看向少女。
“为什么?”少女着实很好奇。
“子寒,你知道为什么师父说你是上苍赐给师父的徒弟么?”老者笑问。
少女摇摇头,当年师父见到她时那副癫狂的样子差点让她把他当作登徒子一掌打出去。
“当年的边疆给我留了条不能称之为后路的后路,就是让我找人,替我出谷去寻得他的信物,我就能打破当日的约。”老者叙述道。
“着实是一条没有后路的后路。”少女有些生气。如果不是两年前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前不着村,后无市镇,进出谷都只靠一条溪流的地方,师父真会老死在这都没人知道。
“所以,子寒,你是上天赐给师父的徒弟,天无绝人之路,只有你,才能放师父出去啊!”老者的手搭上了少女的肩膀。
“信物是什么?”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师父出去。每天对星辰的眺望,她深知师父对自由的渴望。
“天机金线。”老者说。
“天机金线?”少女重复着这个名字,好熟悉。
“恩。四十年了,想必金线也不在边疆手中了。”老者感慨。
“那在哪?”问完这个问题,少女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傻,一个四十年未曾出谷的人,哪会知道。
“边疆的弱点,好为人师。而且他的一身医术,想必会找一个传人,所以肯定在他徒弟手上。”老者很有把握。
“师父的意思是让子寒从他徒弟下手?”少女询问。
“对。而且,不能使诈。”老者拍了拍少女的肩,走开。
“那要如何?”少女起身追上去。
“和他比。”老者停在了巨石的边缘。
“拿我两年的道行和他徒弟不知几十年的修行比?”少女不解,师父几时便得如此木讷。
“你别小看了你自己。虽然只有两年,可你比师父教过的任何一个徒弟都聪明。”老者的声音颇为自得。
“师父还有别的徒弟?”怎么从来没听说。
“都是些不成材的家伙。不提也罢。只有你让师父最是得意。”老者回头。不错,虽然只有两年的光景,可这个小丫头天生聪明,学得比任何人都快。
“师父。”受人赞扬,少女的脸上泛起潮红。
“好了,晚上到师父的房中来一趟,师父交代你些事情。”老者化作一道白光,飞向草庐。
“哼!”少女有些不高兴,忽然一阵焦香飘来,“我的茶。”少女惊呼,双足轻点,下了巨石,掠向茶壶。好俊的轻功!
二 无耻少年 映日红颜
燕子寒
一叶竹伐,就泊在溪边,我迈步跃上,撑起竹篙,终究是离开了。
师父没有来为我送行,该说的昨晚都已经说尽了。
出了谷,竹伐顺水流着,我放下了篙子,立在船头。不由自主地摸上背上的包袱,师父替我打的。叮叮咚咚的声响,没有一件是衣裳,全是瓶瓶罐罐的毒药。抬起右手,一道银光闪烁。是师父交给我的一条银线,唤作天机银线,和我要找的东西是一对。但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腰间的那对配剑,薄薄的剑身是通透的水晶石,在日月光华下,流光溢彩。一把叫盟,一把叫誓,都长不过二尺。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天生我就是一个剑客。在我的手中,剑永远比其他武器来得灵活。
前面不远就要出山了,我丢下了竹伐,上了岸。沿着山路,我的步伐轻捷,四周依旧是一片葱郁,只是比谷中多了几分空旷。
一阵喧哗声,迎面走来了几个男子,披头散发,脸上的笑容让人作呕,我扣上了袖中的暗箭。
无礼的言语,猥琐的动作,无须多言,十指清扬,具都倒下。只不过,无血,因为他们还不过资格,接受我袖中的利刃,我用的,只不过是没事闹着玩做的迷香。我不想杀人,不是因为畏惧,更不是因为善良,而是,我不喜欢血腥。杀人,是一件及为令人厌恶的事。特别是用明刃杀人,血光的飞扬,满足的只是贪婪的欲望罢了。
还是接受了师傅的建议,在进入市镇前,一条纱巾蒙住了我的脸。美貌,有时不是一件好事,会引得太多的麻烦,特别是有要事在身的时候。
师傅说,街头巷尾往往是探听事情的好场所。果不其然,一家临街的茶馆,就让我知道了不少的消息。很幸运,我的对手,不是边疆前辈,而是他的徒弟——欧阳明日,人称不死不救赛华佗。一闻至此,我不由一笑,好狂妄的口气!
不过福兮祸所倚,很不幸,他早在六年前消失地无影无踪。这让我不由眉头紧锁。
离开了茶楼,我一路搜索,没有北上去四方城,我却莫名地向鄱阳湖走。因为在鄱阳湖畔,有一座映日阁。前些日子路过密林,林中人的对话让我有了方向。天下间最难得的探子,就在映日阁。
乘船沿长江而下,很快,我到了鄱阳湖,中途不曾有过耽搁。因为整条长江的河运都归于明城管辖,他的总盟主,就是同样消失了的区阳,一个谜一样的男子。
区阳,欧阳明日,他们是同一个人吗?迎着清爽的江风,听着耳边的人絮叨着他的传奇事迹,我突然有了这样奇怪的想法。
上了映日阁,一万两的白银,我指名要见花解语,一次就要达到目的,我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
她来了,推门而入,红裳飘飘,绝色佳人。
而见到我的那一刹那,我发觉她的目光竟有些游离。
相对而坐,我默默注视着她,没有多言,我只说,找人。
“什么人?”她问得淡然。
“欧阳明日。”我回答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