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jiashe.com凝重,注意了周围的一草一木发觉并无异样便扯住了鸣凤坐下道:“怎么了,难道是江湖捅出篓子了,秋霜那里境况如何,”
鸣凤道:“秋霜统领白道暂时风波浪静,但经营的茶叶、丝绸都几乎销不出去,原先还有商州,凉州购买,如今却因为吐蕃与猎月开战,猎月加重赋税,百姓穷的揭不开锅,自然无法买官老爷的玩意,幸得秋霜还有一些出路,凑活着卖给官老爷也算是勉强可以赚回本,”
离寰点头示意鸣凤接着说下去,
“**境况竟是比白道还要坎坷,”鸣凤苦着一张脸,忍痛笑道:“不仅连丝绸,茶叶这些路子都断了,并且就连酒楼,青楼都损失连连,无法在继续经营下去,先前还有秋霜可以供给弟兄们的吃穿用度,如今秋霜他们都自身难保,就别说照管我们的了,”
离寰听罢,悠然一叹:“白雪那里呢,”
“宗主,您竟然不知道,”鸣凤瞪大双眼,不成思议地看着他,目中似有泪花闪出,“之前寒王爷与翰王爷斗的不共戴天的时候,白雪便困在三王府叫天天不该,叫地地不灵,青冥九死一生,打败了寒王爷府中所藏的那些精锐,这才将白雪救出,”
说到此处,鸣凤满腔泪意无处发泄,侧首看向沧浪亭外郁郁葱葱的白杨林,
猎月三年,白雪,秋霜、青冥与他鸣凤同是离寰的护法,同离寰出生入死,共同将江湖打理地井井有条,那时的他青涩地犹如一颗还沒熟透的枣子,虽然身处护法之位,却仍要白雪帮衬着***理白道之事,
四年后,他独自一人撑起一片天,怎奈战场烽火狼烟,猎月贪官污吏横行,他满腔抱负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心中的骄傲荡然无存,
而同他一向交好的白雪却因故进入了三王府测探敌情,鸣凤本以为白雪能够早日功成身退,可事实往往出乎意料,当鸣凤与秋霜得知白雪深陷囫囵之时,她已经被华彦清熬煎地不像人样,这些还是青冥见过后说出的,
江湖儿女,义字当先,鸣凤为了白雪四处寻访名医,费尽人力物力之后,这才挽回了白雪的一条命,
可这些他怎么能对离寰讲,这么多年的尽心效忠,若说是为了离寰还不如说是为了国之一统,这样他鸣凤才能算了了毕生心愿,
“鸣凤,你且听着,如今猎月与吐蕃战事不休,若不能尽早解决战事怕是后患无穷,”
瞧着亭子外的雨也小了些,离寰站起身,凝视着远处的一缕云烟,声音飘渺:“ 兄弟折损了几个了,”
他的语气虽稀疏平常,可却换回了鸣凤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的思绪,半响后,他恭谨道:“前阵子新任府尹的儿子进了鸿运楼,看上了楼内的红俏姑娘,因未出得起钱來**一度被二当家揪住了狠狠揍了一顿,之后府尹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声,霸主了京城中的一个大官,就给了二当家一个小小的警告,”
离寰回头,眸光冷冽:“我要听的是死了多少人,”
鸣凤只觉得脑后勺冷飕飕的,仿佛置身置于寒冰中,无法动弹,须臾,寒光才慢慢消失,他道:“死了二十來个弟兄,二当家被卸了一条腿,”
“很好,”离寰微笑,笑容若地狱里张牙舞爪的魔鬼,浅浅的弧度散发着妖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阿谁府尹叫什么名字,”
鸣凤低头,答曰:“听说是前任太宰金为年的姨母家的小姑子的妹夫,名唤钱照,”
“如此说來,那钱照是有意打算将本宗的暗中势力一一铲除了,”
鸣凤心神一颤,强忍住纷拥而上的涩意道:“属下不知,只是宗主未传话前,属下曾问过秋霜,秋霜让属下防备着金为年,只怕金为年有东山再起的念头,”
念起如今的太宰,他微微一笑道:“你且安心,凡事罢休去做,只要我在一日,必然护你们周全,“
鸣凤听的一头雾水,却不敢辩驳离寰的话,思索半晌后,他眼前一亮道:“宗主可想到什么办法了,”
离寰抬眸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道理你不会不晓,如今沈云逸出任太宰,此人在朝堂上与我也有过一段交情,若有他相助,相信秋霜所经营的生意还不至于亏本,”
闻言,鸣凤不由喜形于色,“宗主此言当真,”
离寰点头,踱步走上前,拍了拍鸣凤的肩,神秘一笑:“至于**,且宽心着吧,我飞鸽传书给千绯夜,自然会有人出手相助,”
离寰的话鸣凤不敢苟同,故道:“请宗主恕属下冒昧问一句,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肯救得鸣凤所带的**兄弟于水火之中呢,”
☆、180 雪藏情思祭天灵
夜已深,雨未停,暴风怒啸席卷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崎岖的山路坎坷难行,雨水肆虐,纵然她心头有多么地不甘,还是靠着双腿走在了潮湿的山路上,
冷,冷到极致,似是体内的寒毒爆发,浑身冰凉地宛若身处冰穴,噬骨的寒冷令得全身汗毛竖起,她不由双手拽紧了仅剩的衣料,试图消散掉那骇人的寒意,
须臾,她覆手一翻,随身携带的香附散摊在手中,强忍着胸口传來的阵阵疼痛,闭眼就着雨水服了下去,
香附散是她在冰穴三年让千绯夜搜寻珍稀药材配下的疗伤药,原本想着本身一介女子之身不宜入战场,而离寰身处朝廷高位,或许比她更适合用,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事隔多年,药却依然藏于袖口,迟迟沒有送出去,
离寰与她,便如鱼得水,倦鸟还巢,她艰难地吐出那些刺耳的话之时,心早已被无形的刀刃撕裂成碎块,无法愈合,
只是离寰……他身为皇亲贵胄,又岂是她一介被人始乱终弃的妇人可以相配的,念此,傅清婉心底猛然一沉,宛若针扎地疼痛让她视线一阵模糊,她忆起,华彦航将清晨公主许配给他之时,她虽然面色波澜不惊,可心口却似被狠狠地剜上一刀,顷刻鲜血如注,痛的难以复加,
晦暗的天空突然飘來一阵风,将她湿漉漉的秀发吹乱,冷风拂面之时,郁结在胸口多年的情感也随之倾泻而出,瞬息间她泪流满面,实在忍不住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