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抚摸着古灵儿的手背,漫不经心地朝命妇那里看了一眼道:“三王爷的正妃可在,”
傅清婉躲在人群堆里,本以为皇后不会注意到本身,缄默的站在遗弃的角落也不发一言,这百花宴对她而言,便是灾难,
她看不惯五颜六色的花在她眼里,那些美好的事物只会提醒她,她的孩子沒了,而他们却还活着,
所以她宁愿一个人被禁闭在月苑也不要出來,
可总有人在本身不情愿的时候猝不及防地推了一把,傅清婉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可回头却发现罪魁祸首早就逃得无隐无踪,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当着众位贵妇的面,跪下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妇是傅清婉,是三王妃,”
皇后一见傅清婉的装束,随即沉了脸,宫中忌讳白色,可傅清婉却穿的一身纤白,站在人群中本就刺眼,如今成了本身的儿媳妇更是不三不四,
有心为难傅清婉,皇后也不拿傅清婉当回事,继续拉着古灵儿的小手谈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傅清婉淡然地跪在地上,这样的结局她早就猜到,眼中的波纹如安静的湖面,美的让人窒息,让人少了防备,
少顷也不见傅清婉有任何身子不适的现象,皇后虽然拉扯着古灵儿,可却沒放松对傅清婉的监视,见她视若无睹,平淡地接受现实,并且看起來身子还恢复的不错,也不忍心让傅清婉在命妇面前丢了脸,
皇后云淡风轻道:“起來吧,下次不要穿一身孝进宫了,”
傅清婉依言站起身,依旧站在原地,不敢挪移半步,
众人哗然,才明白皇后的忌讳跟三王府出的事情,也沒有对傅清婉的行为有过分的追究,
可幽妃却看傅清婉不爽,漠然道:“本宫认你做儿媳,你非但沒有保住王爷的孩子,并且还敢穿孝入宫,本宫真是愧对祖宗,才选了你这么一个丧门星做了儿媳,”
幽妃一激动,连带着齐妃也嘟囔了几句,“三王妃希望你恪守本分,身子安息好后就替灵儿分担些王府的要事,不要过分沉溺于过去了,”
毕竟对后宫的人來说,流产是家常便饭,今日怀孕,明日流产的数不胜数,
可他们却不知道傅清婉两世为人,将本身的孩子看的那么重,傅清婉冷笑,她费尽心思保住的孩子被他一句话打入谷底,若说错,都是他的错,而本身则错在看错了这个人,
表面的客套总是免不了的,“本妃定当牢记母妃的训诫,回去定当好好反省,”
古灵儿灵机一闪,笑道:“刚才妾身跟各位姐妹正谈论着百花的出处跟來历,怎么到了这会子就断了,母后可要替儿臣做主啊,”
皇后勾了古灵儿一下鼻子,将她搂在怀里道:“就你这鬼机灵,都当娘的人了,还想着这想着那得,若是让本宫的孙儿伤着了,本宫必要赏你一顿板子,让你躺个一两个月张张记性,”
周围气氛也缓和了不少,傅清婉趁机敛眉退入了命妇群,凝眉搜索了一阵,失望的撇过头,
她,沒有來,
她与本身几月未曾联系,不是本身忘了她,而是身不由己,
姐姐,你过得还好吗,
当孤单寂寞将傅清婉吞噬,那边却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赏花宴,
众位小姐穿着艳丽,一点都不输于开于露天敞篷的花朵,
月季有月下芙蓉一称,如今看來却不如秀色宜人的李美人;芍药有姊妹花之名,却不如贵妃娇艳客人;兰花乃花中君子,却不及淑芳仪饱读经书……
若不是有几盆刚到的新品种,恐今春的百花宴也是犹如过场般了无生趣,
金星瑞香,淡淡香味黄色骨朵虽然沒开却吸引了一票小姐的目光,素有唐花美名的牡丹更是并蒂,连双,便是夏日的荷花,有由着花房精心培育,用炭火控制温度,开出朱蕊,绿萼,重楼,双飞燕等稀罕品种,
便是临霜怒放的墨菊,朱砂也被花匠们摆放在一旁,
可明明有那么多花,令她欣赏的却只有一盆,
白的素雅,可怜的白玫瑰,那象征纯洁的花朵本不适宜在群芳中摆放,可那么淡雅的颜色还是让她找了道,
自从孩子沒了后,她的生命便失去了色彩,那些缤纷绚烂的东西不适合本身,所以她也不在奢求什么,每天除了练剑还是练剑,耐不住疲惫也想放弃,
可阿谁恨了一辈子的人却让她再次捡起手中剑,狠狠挥下,她不能输,她不能输给他,
即便不爱了又如何,她还可以恨,
她说过,会让他后悔的,所以有她傅清婉一日,她必然要让华彦清活在愧疚中无法自拔,
“姐姐,你在看些什么,快來这边,这里可是有些新品呢,”
傅清婉昂首,却不想大红人,古灵儿正招呼这本身过去,刚想拒绝,却看到周围充满鄙夷的目光,蓦然发现本身被无视的彻底,在京城名媛中连一个给本身找理由,借口的人都沒有,
刚想着如何摆脱古灵儿的好意宴请,却听到身后传來的声音:“嫂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清婉回过头道:“清晨,今日百花宴,我自然是來了,”
只有在清晨面前,傅清婉才会不经意地露出最真实的本身,而不是一直带着伪善面具的傅清婉,希望这种纯洁的关系可以一直延续下去,本身的悲剧,不想在清晨身上重演,
☆、081 一抹温柔
明明是一样的人,明明一样的素雅清秀,可华清晨却觉察到了疏离的意味,
是她本意如此,还是连带着恨上了皇族,
也不怪傅清婉,若是她,估计也会把母家都恨光的,
无论是道听途说,还是眼见为实,如今的傅清婉外柔内刚,浑身充满这一股力量,再不是阿谁任人欺凌的傅清婉了,
这样一个倔强的女子,换做是谁都会心疼的吧,她在皇室内除了本身的姐姐根本就沒有依靠,这样势力薄弱的她是如何度过那些风风雨雨的日夜的,当发现枕边人宠幸了其他女人,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一切竟在不言中,再回首,两人已经找不到最初的亲密,只因为阿谁人,一个是至亲,一个是挚爱,因为他,形同陌路,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都沒有出声去打扰谁,只有脚步的沙沙声和偶尔传來的莺啼声,一道纤影转入朱阁,却在显眼处被另一只纤纤细手抓住了,
“嫂子,我们这是要生分了么,”
华清晨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