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弟,这是母妃给我做的新手炉,漂亮么?哦对,你看不见,算了。”
“父皇又抽背我的课业了,好在母妃都让我提前背诵过,烬弟你摸摸,这是父皇赏的金马鞭,过几日我们要出宫去围猎了。”
“又入冬了,这是母妃给的棉衣,我特地给你送来,你快穿上吧。”
“下雪了,雪花真漂亮,烬弟,你要是能看见就......不,不,你还是看不见吧。”
“......”
钟烬表情呆呆的,对方给什么东西,他就接着。
最开始听着皇兄炫彩多姿的生活,他是高兴和艳羡的。
后来随着一点点的长大,心底就有了些难过,也更能听出语气。
皇兄的话语里,总是带着炫耀,赏东西的时候,恨不得让他跪下磕头谢恩。
某一次,皇兄转身离开时,跟下人抱怨嘟囔。
“冷死了,我都说不来,母妃偏要我来做做样子,养什么爱护幼弟的好名声,多此一举,我文武都能胜过二皇子......”
春风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走回屋子。
小瞎子就假装眼睛瞎,心也瞎了。
......
日子就像锅里的白粥,熬呀熬。
钟烬十岁时,听钟燃说。
“烬弟,你安心在这里待着,等为兄以后登上皇位,一定把你放出来。”
放出来。
钟烬侧着耳朵倾听,迷茫不解的问。
“皇兄,我为什么要被关在这里?我现在就想出去,我,我从没见过父皇。”
只是问了这一句,一向明面上还算待他温和的兄长,便恼了。
掀翻下人刚摆上桌的饭菜。
怒气冲冲的指着他。
“你是个瞎子啊,眼睛看不见怎么见父皇?出去就是给母妃丢脸。”
“我们是亲兄弟,母妃说了,只要我往后得父皇器重,你的屈就不算屈!你怎能想着出来夺我的?你竟然还惦念着去见父皇!”
抢什么?
夺什么?
钟烬不明白,原来父母双亲的爱,只能全给兄长,他想见父皇一面,就是夺啊。
钟燃吼完,就离开了皇子所。
这次一走,足足两年都没再来过。
嗓门很大的宫女细雨说,皇兄是觉得他都瞎了还痴心妄想,不来看他了,省得他心思多。
春风就带着哭腔急的跟细雨争辩。
“如何多了,哪里心思多了,都是皇上的儿子,三皇子连见见皇上都不行吗?”
人与人之间的不同,钟烬早在幼年就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