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的。侍剑帮忙擦的。”等星沉给自己找了个不太靠谱的证人,搪塞了顾西洲的问题后又先一步告状道,“你怎么锁了门?”
“我在洗澡啊,不可以锁门吗?”
“不可以。”等星沉义正辞严地道,“那我就没办法来找你了呀。”
“你说你要来,我当然会等你的。”顾西洲轻笑道,“不过要是不锁门,别人不也就能随便推门进来了吗?这样也没关系吗?”
等星沉抬眼偷偷瞄了他的脸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小声嘟囔道:“那不行。”
顾西洲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怎么刚洗了澡就跑来了,累不累,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我来帮你。”
“嗯?”
“帮你搓背。你左手还没好,洗澡会不会不方……”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西洲拉着胳膊往前一拽,整个人便撞进了他的怀里。
感受着身前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与心脏剧烈地跳动,等星沉的心跳也后知后觉地变得快了起来。她原本只是想来帮忙的,并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可是被他这样一带,两人之间的气氛却越发暧昧了起来。
“你的心意我很开心。但是你现在需要休息,别说这样的话来招我了,星沉。”两人沉默半响后,顾西洲微哑着声音道。
“谁招你……我是正经来帮忙的。谁让你、让你满脑子都想那些不正经的事。”
二十来岁的青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再加上前些日子刚刚开过荤,如今喜欢到了骨子里的人就在眼前,他又哪里按捺得住,眼看着有点风吹草动,一把火就燎原似的烧起来了。
“是我不好。”顾西洲苦笑道,“星沉,别动,我不做什么,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你又是学佛又是修道的,念了这么多的经,怎么定力还是那么差。”等星沉额头抵着他的肩,红着脸嗫喏道。
“在你面前,哪里有什么定力可言。”顾西洲闭上眼睛,揽着等星沉背的手却更加用力地将她按向自己。
“其实……你若是真的想,也不是不……唔!”话还未说完,就被顾西洲低下头,用唇堵住了嘴。少年人的吻就像他的感情一样真挚而热烈,但是等星沉抓着他的衣袖,一时间却有些晃神。
许久之前,顾西洲曾经问过她会心仪什么样的男子,当时被她用话转移了话题,之后两人也未曾再提起过这件事。但其实,谁家少女不怀春,她也不是真的从没有过这样的心事。年幼时她趴在祖父家的院墙上,看着隔壁府内十五岁便中了进士的少年衣锦还乡,意气风发地对着自己偷看的自己粲然一笑,也让她羞红了脸。
但后来她被送到了财神阁,见惯了人情冷暖,也就没了这些天真心思。只想着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带她离开这里,那么哪怕他是个山贼乞丐,她也愿意跟着他走,不离不弃地一辈子守在他的身边。只是可惜的是,就连这样卑微的愿望,对她来说,亦是难如登天。
再后来,冯宿和等修德都死了,她也自由了。她也不再将荣耀和救赎的希望寄于旁人,只是偶尔的时候,看到街上互相搀扶着,带着笑意走过的夫妻时也会想,会不会也有这样一个人来到她的身边。不用多聪明,也不用多帅气,最好是还能平凡一点,呆一点,笨一点。没有那么多世俗算计,只是依山傍水,几亩田,一头牛,一间茅屋,两个人,他能甘于同她一起过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直到死去就好。
可谁知道,上天最后竟然会将顾西洲这个人送到了她的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