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秋想起与段沉林的第一次相见,那时月色有些恍惚,他真的差点认错。
“那你们……”
“上一代王蝶只有我父亲一个人,他去世很早,段沉林是遗腹子,比我小了十岁。他八九岁的时候,我已经在帝国第一军事学院就读了。我们之间,从小到大都没有太多的交流。后来我母亲也病死,没有人教我们如何兄友弟恭,亲情的确淡薄。”段沉森一脸平静,在提到自己的过往时,冷静到像是在分析战场局势,不带任何一丁点的个人感情。
“王室看起来风光,实际上,真正的实权和舆论,基本都被贵族阶级操控和垄断了,也就只剩下军部独立与王室和贵族之外,拥有着完全不同的权力。帝国的这堆烂摊子,我们都不想接手。我将势力重心放在军部发展,段沉林则更想做个散漫自由的艺术家,因为都无心权力斗争,所以好处是,虽然我们彼此并不亲近,但不至于斗得兵戎相见、兄弟阋墙。”
段沉森说完,两个人之间忽然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雀秋才抿了抿薄唇,说:“我不知道这些,抱歉。”
他没有想到,初见神情坚定冷硬的上将,如今没个正形的段沉森,从前竟然有着这样一段经历。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段沉森说正事的时候倒是正经,但一脱离那个状态,他好像就变成了满眼都只有雀秋一个人的黏人小狗。
他抬手,搭在雀秋肩头,笑道:“王蝶这样的顶级Alpha,本来就不需要亲情这种东西。我的过去就像放冷了的白开水,又冰凉、又寡淡无味;但我的现在,因为你的出现,所以又暖又甜,是一入口就融化的蜂蜜。”
段沉森看着雀秋,从他这个角度,只能够看到Omega干净白皙的侧脸。
他认真的说:“我还是更喜欢有你的现在,和有你的未来。你给我的甜,足够我填平过去那些苦了。”
雀秋心尖微动,对于段沉森突如其来的表白,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紧张,也感觉到了一种油然而生的快乐。
他的肾上腺素分泌速度几乎快要与战斗时一样了,浑身都有些轻飘飘的,似乎下一刻就会飞起来。
段沉森余光打量了一下周围,见附近没有人,俯下身偷袭一般,极快的亲了一下雀秋的嘴唇,而后又马上分开。
他就像个偷糖果的小孩儿,偷到糖果后,又赶紧逃跑了。
雀秋被偷亲这一下后,脸颊微微红了,像树梢上挂着的酸酸甜甜的山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