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毫不客气地淬了赵昌业一脸。
赵昌业是一个方脸,蓄须,中等身材的四十来岁男子,四品官,身上也是颇有官威,只是此时却是脸色铁青。他qiáng忍怒火,面对这位有着皇帝亲赐匾额,有着超品诰命在身的老太君,他也是丝毫不敢造次,哪怕知道对方贴着心要把他从族长的位置上弄下来。
他一脸诚恳道:“老太君,这其中有误会,晚辈在任上,对此事实在是不知情,我……”
“你是说你什么都不知情,这件事全是你那个老娘和你弟弟做的?”
老太君打断了他,笑着说。
赵昌业看了这个笑容只觉得周身一寒:“这……”
老太君叹了口气:“周氏可是二郎亲母,月丫头是二郎唯一的血脉,为母不慈,弟弟不敬兄长,他们所作所为简直沾污了我们赵家名声,我们赵家往前数几代人,都没有这么无耻的人,你身为族长,可不能包庇亲眷,更该大义灭亲啊!”
赵昌业浑身冷汗:“老太君……”
老太君老神在在地端了茶,她的意思很明白了,要么你自己担了这个错处,直接让出族长的位置滚蛋,要么就把你母亲和弟弟推出来戴罪羔羊。
怎么也得选一个。
赵昌业只觉得无比憋屈,他真不该走这一趟。
但他也知道,这必然是族中许多人商量好的结果。
想到外面对他不利的流言,再想想家中母亲弟弟,若是连母亲弟弟都离心了,日后恐怕更加艰难,可是让出族长之位事小,但那么做就等于认了这错,qiángbī侄女为妾啊,他、他以后还怎么当官?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荣亚从后堂走出来,眼神复杂地看着门口,老太君拉过她的手拍了拍:“他没有把你当侄女,你也不必将他当伯父。”
荣亚垂下眼眸,还是有些黯然,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不然难免显得过于凉薄,若不是被bī到这份上,她又怎么会和养了她这么多年的长辈离心离德呢?
她问:“老太君,大伯……会怎么选?”
老太君冷笑:“你这个大伯啊,最是自私凉薄,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老太君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