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蛊虫。
方无竹用鞋底碾碎地上的黑虫,萧阳月赶来,沉声道:“是谁?”
“想来霍乔也会留下一些眼线在此地盯梢我们。”方无竹道,“无妨,霍乔对阳剑觊觎已久,让他知道阳剑在我手中也好,如此一来他更要保全张道长的安全,一是为了作人质让我不能轻举妄动,二是为了让张道长锻造新的武器给他。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玢州。”
萧阳月再救师父心切,也深知此时不能意气用事,便点点头,最后留恋地注视了片刻他生活了数年的道观,与方无竹往山下去了。
二人在山下的镇上稍作休整,便赁了一辆小车和两匹马,往玢州的方向赶去。
为了防止被人跟踪,两人每到一个镇上,便会更换车马,并且会收买一些在镇上做短工的人驾驶他们原来的车马往其他方向去,二人则悄悄徒步或是骑快马往另一个方向去,甚至是又往玢州的反方向走,时不时便走岔路抄小路。
这天夜里,两人在一处镇上的客栈住下,这些日子里都是没日没夜地赶路,一路上风尘仆仆、四处颠簸,就是身体再qiáng健的人也有些吃不消了。
在客栈安顿下来后,方无竹让店里小二出去买了些药膏回来,对萧阳月道:“镇上买的马鞍都粗糙得很,你大腿被磨破没有?把衣裳脱了给我看看。”
这几日接连赶路,马匹常换,一应的用具也简陋,山路又颠簸。从今天早晨开始,萧阳月便觉得大腿内侧被磨得火辣辣的疼,但这点疼比起现下的要紧事来不值一提,他本也没想去管,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萧阳月微微一怔,回答:“无事,一点疼罢了。”
“疼你就说,怎么能让它疼呢?”方无竹在chuáng边坐下,伸手去解萧阳月的衣带,“上点药就好了。”
与方无竹亲密的事已经做过多回了,让他替自己上个药也没什么,萧阳月沉默一阵,便没再推拒,由着方无竹将自己衣服脱下来。
屋内的烛光下,萧阳月的大腿内侧的确已经被磨破了几处,柔韧的肌肤泛着一片鲜红的血点,方无竹蹙眉,只心疼阳月被磨破了皮,也没有心猿意马,细细地替他上了药,末了在他的腿根未受伤的地方落下一个轻吻。
这样袒露身体,萧阳月本就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脸,这一下更像是被烫到了似的,下意识想用手去挡,却被方无竹一下攥住了手腕。
萧阳月一抿嘴唇,抬眼看着他,眉间有几分羞赧和迟疑,心里忍不住想,方无竹可是想要了?可他如今心中为师父担忧不安,着实是没有这般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