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的焚骨香之毒已被中和大半,反而是残余的金蛇胎子未被吸化完全,他开始感到冷,这种冷丝丝入扣,就连一旁燃着的火焰都不能让他感到丝毫的温暖。
但,只有在戚逐的怀里,他才感到几分舒适。
萧阳月的声音如指尖流下的细沙,沙哑得厉害:“好冷……”
戚逐定定望着他,明知不应该再放任自己这样下去,可他还是抵不过,抵不过萧阳月对他露出这副模样,戚逐的心底,到底还是想要他的。
萧阳月身上有致命的吸引力,他美而孤高,与他一样,只身踏出过刀山血海,不是一只养在皇城的雀鸟,而是江湖的孤鹰。
心不由己。
戚逐微微叹出一口气,他坐下来,将萧阳月搂入怀中,萧阳月靠在他颈边,卸去了平日里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呼吸如一阵细软的风。
如此过去了半个时辰,戚逐缓缓地梳着萧阳月仍然cháo湿的发,好让他的头发能快些gān,他本就中了毒,受了热又受了冻,容易得风寒。
戚逐低头望着他,像是要把此时的他刻在自己心房上,幽暗的双眸宛如深潭。最后,戚逐将手探进自己的外衣中,外衣的下摆处,藏有一个内袋。
他摸到那处内袋,从里拿出一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纸包,他轻轻抬起萧阳月的下巴,在他耳边轻声道:“来,张嘴。”
萧阳月神智如梦似幻,戚逐的声音在他耳边细如梦呓,他只感觉戚逐将一个滚圆的东西递到他的唇边,那个东西散发着丝丝缕缕的苦味。
萧阳月忽然开始挣扎起来,他紧闭嘴唇,扭过头去,不肯吃下那颗药丸。戚逐微微蹙眉,他的确可以像先前那样,qiáng迫打开萧阳月的下颌让他吃下,可萧阳月现在身子虚弱,他不想对他那么粗bào。
萧阳月推开戚逐的手臂,又被戚逐捉了回来,他用掌心托着他的下巴,耐心地哄着:“阳月,听话,你现在难受,吃了药就不会难受了。”
萧阳月睁开眼,他第一次听见戚逐这样叫他,这样温柔又多情。可这温柔背后藏了刀,要刀刀刺入他的心。
他盯着戚逐手中那枚药丸,即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的心中也有不好的预感。
“我不吃……”萧阳月目露冷光,“我说过了……我再也不会信你。”
戚逐的神色渐渐yīn沉,他将萧阳月压于地上,攥住他的下颌,想再度qiáng硬地用内力打开他的嘴唇,萧阳月拼命抵抗着,牙齿将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