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声鸡鸣过后,茅屋之中面色惨白的老人睁开了眼睛,而后换上了一生简短的麻布衣走出房门。
打来井水,一丝不苟的将花白发丝用清水收起,而后束于发顶。
杨柳枝漱口,再以皂角净手洗面,平淡且不起波澜的生活。
人是一种极其容易受到周遭环境影响的生物,看着水盆之中那一个面容普通,只是一把年纪尚未蓄须的老人。
屋中那早已锁在木箱之中独属于宫中宦官的黑袍,已经有段时日没再穿上了。
料峭春风拂过微湿眉间时带着凉意,给人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起了身,洗漱完毕便要去做活了。
砖房附近一个木质围栏圈起来的圈子中央,不意外的多出了十三头鲜活的子猪。
这些子猪是他今日要阉割的对象。
很显然,无论是那死后赔偿子猪与百钱,还是那免费帮忙饲养一个月再带走的条件,都叫人十分动容。
连些许在阳城之中饲养家豚的寻常百姓也赶来了秦家村,将子猪交予孙汇阉割。
在他做活之时,冬葵已将做好的早饭送了上来。
而那个每天闲不下来的稚女骑着白狼,看着他割下来的那一大盘子猪睾丸,不知怎的似乎有了别的想法,便将其并端走了。
早饭是芽菜肉糜粥,兽骨熬制的骨汤用来煲粥,随后将鲜肉与春日的葵菜剁碎,放到栗米粥之中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