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星已然在昏黄之中闪烁,余晖落入屋檐仿佛晕染了一层橙红的光辉。
今日的劳作已然完毕,山上烧制陶器的人陆陆续续下了山,进入了这间砖屋之中。
一个体型健硕,神情严肃的妇人手持木勺,用长长的木柄从锅中挖出稠粥倒给每一个劳作归来的人。
明明来到秦家村之后也是成日劳作,只是那些原本消瘦如骷髅似的人如今却肉眼可见的健壮许多,有的甚至还长高了些。
这些都是正常的,毕竟它们有许多人原本就还处在长身体的年纪。
秦竹看着这群奴隶认真规矩的在秦母面前排队,每个人看见他都会恭敬的问好。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群连性命也不属于自己,于是多数没有名字的人时,每一张面孔上那麻木呆滞的神情。
而如今做完活计,到秦母面前领粥时,每个人脸上都会露出对食物的真挚喜悦,取粥排队时偶尔还会窃窃私语,在他看过去时有些惊恐的低头。
阿姐很少理会这些奴隶,也很少会和奴隶们交流,只是每一个人在见到阿姐时却都会一脸虔诚的低头。
几株枝干扭曲的桃树在砖房外头扎了根,原本肆无忌惮蔓延着的枝丫此时大多是枯萎的状态,却有一株靠近砖房灶台位置的桃树莫名其妙的生了零星嫩芽。
那些桃树是春日时他同阿姐上山时看见的山桃树,似乎女子总是容易喜欢各种各样的花卉。
阿姐也是,那时阿姐同他夸赞了许久山桃树生得有多好看。
嗯,确实好看。
而后在砖房建好不久,她就转头找人去将山上见过的山桃树都挖了种到了自家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