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架在火上,这是在做什么?宋迷迭经常见西诏的人在篝火上烤羊羔崽子,难道这是......
“烤人?”她嘀咕出两个字,在看到小男孩笃定的目光后,觉察到身旁的刘长秧身子猛地一紧。
“为何要烤人?不,难道是……烤幼童?”刘长秧抓住小男孩的肩膀,压着嗓子问了一句,他浑身的血流仿佛都沸腾了起来,太阳xué的青筋突突直跳,嗓子gān得快要冒火。
可小男孩的身子却忽然软了,若不是他抓着他的肩膀,那孩子几乎要顺着墙边溜到地上。
刘长秧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可这次不用他动手,身边的宋迷迭已经抬起胳膊,于是一只透明袖箭便从她袖口钻出,蹭着墙面飞过,将刻着画的墙皮全部割掉。
刘长秧舒了口气,回头看向院门的方向时,已经神色如常。
尼姑庵的门外站着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浓眉深目,身躯凛凛,腰系玉带,脚蹬皮靴,气度不凡,看装扮便知他一定是孙家家主孙寅。
孙寅也看到了他们,不过他只在几人脸上扫了一眼,便在去报信的男人的指引下,朝妙真的禅房走去。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刘长秧见孙寅一行人进了禅房,才对小男孩轻声安慰了一句,小男孩感激地冲他点点头,把银元宝重新塞回到刘长秧手心,便忙不迭地也冲禅房去了。
宋迷迭看着他瘦小的背影,轻道,“殿下,为何他看到孙家家主,就慌得像见了鬼似的?我看那孙寅长得也不像是什么凶神恶煞。”
刘长秧没有回答,过了半晌,冷笑了一声,“要是恶人都一脸凶相就好了,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被他们的外表所惑了。”
宋迷迭心头“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一个人,那是她从祁三郎那里听来的:那个人为人谦恭,明理守法,被奉为国之重器,德之楷模。
可偏偏也是这个人,弑君篡位,诛杀异己,残害皇嗣……
她偏头看向刘长秧,谁知同一个瞬间,他也转过来凝望着她,说出的话将她刚生出的一点同情全部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