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个红盖头好像不够长,只能遮一遮脸,嘴唇和下巴是露在外面的。
下一秒,红盖头从天而降,刚好遮住她的脸,然后唇上一热,因惊讶微微张开的唇缝儿被人用舌尖撑开细细舔吻了一遍。
“好了,口脂还给你了。”
薛宝儿下轿时腿都是软的,好像踩在棉花上,被一根红绸带牵着慢吞吞往前走。
这一路障碍不少,每到一处,卫持都会出声提醒她,像马鞍、火盆这种困难模式,卫持会直接抱她过去,引来周围人一阵阵哄笑。
安国公府可真大呀,薛宝儿脚都走疼了,还没走到拜堂的地方。
幸亏鞋够大,穿了小鞋还真吃不消。
“可是脚又疼了?”大约看她越走越慢,卫持低声问。
薛宝儿小声回他:“没事儿,忍一忍就到了。”
“上来,我背你。”
红绸差点落了地,落地很不吉利,薛宝儿忙拉起来,反正脚很疼,背就背吧。
于是在一阵更大的起哄声中,薛宝儿拉着红绸布乖乖趴伏在卫持背上,卫持缓缓起身,背着她稳稳前行。
“监国大人也不容易,为联姻娶了一个没及笄的小媳妇,火盆都迈不过去,走两步就要背,跟养个孩子差不多。”旁边有人小声议论。
此话一出,立刻被人反驳回去:“你可拉倒吧!监国大人连圣上赐婚都敢违抗,会轻易向内阁低头?”
“就是就是。你别忘了承慧乡君的封号是怎么来的,承字打头的乡君你听说过?”
“你们的意思是?”
“人家愿意养孩子,关你什么事?”
“各花入个眼,孩子的好处,我们怎么会知道。”
“你别曲解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行了,皇室爱幼女,还是秘密吗?仁亲王还是谦谦君子呢,不也娶了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
“你不说我倒忘了,仁亲王也是今日大婚,都没办婚宴吗?”
“赐婚本来就是天大的赏赐了,婚宴办不办都行。”
“同样是赐婚,听说安国公府三书六礼一样不差,婚宴也够热闹,我瞧着三品以上好像都来了。”
“人比人得死,薛家可是拿了一千万两银子做嫁妆!一千万两啊!换成现银都能堆成山了。你再悄悄承慧乡君这十里红妆,把半个京城都堵了,等会儿怎么回去,我还发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