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芝回头去看顾清禾:“这是顾大人的独子,听闻顾大人到金陵来上任,并未携女眷,只带了一个儿子,外头都说顾夫人早逝,前些日子我才得知,原来顾大人根本没有成亲过。”
卿竹:“……”
“之前我在顾府见到过他。”安芝顿了顿,“他告诉我,他娘亲是离家出走了。”
卿竹忽然从墙上跳下去,安芝陪着她,两个人站在墙角:“师叔,你上次过来,是不是禁闭那次。”
安芝觉得师叔脸上的神情很是苦闷,她没否认,那便是承认了,上次她去宜山时所说的禁闭,推算那时间,去年五六月时师叔就来过一次金陵,回去之后就将自己关了禁闭。
安芝也猜到了师叔和顾大人的关系,师公将师叔留在金陵的缘由应该就是这个,但不论哪个问题安芝都不好过问,因为她知道师叔这大半个月以来情绪十分的不平稳,她今日到这儿也好,明日去见了顾大人也罢,都是师叔的决定。
许久,卿竹哑声:“丫头,你记不记得你当初下山时我告诉过你什么。”
“我记得,凡事不可冲动,要多想一想。”
“这里,就是师叔当年报恩欠下的债。”报的是顾从籍的恩,欠下了一个为人母的债。
安芝微怔,报恩?
卿竹拍了拍她肩膀,快步往府外的路走去,不多时,两个人出现在了商行附近观楼的屋顶,风阵阵chuī着,chuī的人越发清醒,卿竹的声音也随之清亮了许多:“你可知宜山观内收留的都是些什么人?”
安芝扭头,仿佛看到了过去师叔在宜山时的样子,jīng神奕奕,安芝盘腿坐下:“无家可归的人。”
“你这样的,凤致她们那样的,都是上山来养病学艺,早晚要下山,而你师叔我,当年上山是正式拜了师门,只是没多久,家中就出了事,齐家十六口人死的死伤的伤,就连我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小侄子都逃不过,而侥幸活下来的嫂子也成了疯子。”
“我得知消息后,赶回家去,打听到了加害他们的人是谁后就想报仇,但我只砍伤了他们,最后还险些被抓,从那边逃出来后,是他救了我。”
当年顾从籍刚去上任,到手的第一个案子便是卿竹一家被山贼灭门的案子,当时那案子审的极其艰难,因为连家被灭门,山贼不过是那把刀,下刀的另有其人,而这主谋,又不是顾从籍能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