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相思眼底一晃,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要朝着dòng口那儿爬去,严从煜拉住了她。
“你放开我,我去想想想办法,或许,或许还有人在上面,或许我能编个藤条,只要我编成了,我们就能下去,崖底有多深,你说崖底有多深?”黑暗中戚相思神情有些慌乱,她受不了这样的环境。
崖底有多深?藤条一根不够结实她可以多编几根,dòng外到处都是,只要缠绕的够多,一定不会断,他们就可以下去。
戚相思低头碎碎念着,忽然,严从煜抱住了她。
戚相思在他怀里狠狠一震,血腥味,药味,混杂在一块儿,刺激着她清醒过来,耳畔是他的声音:“别怕,我们不会死的。”
他清冷的声音此时就是一剂最好的良药,让她混乱不堪的脑海渐渐停息。
他的身子格外的暖,快暖到烫人,却让她想要靠近去。
感觉到她往自己的怀里钻,严从煜搂着她的手微微一僵,原本应该没什么知觉的左臂这会儿开始疼了,严从煜心中莫名。
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有这么胆小的时候。
深夜,dòng外的风越发呼啸,还有几缕冷风钻进来,戚相思低声喃喃:“阿莺走的那天大雪纷飞,就像现在这样,好像要把房子都掀翻。”
搁在她背上的手轻动了动,严从煜低头,刚好碰到她的头发,他轻轻的嗯了声当做回应。
越是不想去想就越容易想到那些,此时此刻放下心防,戚相思更想要说说话。
“我和阿莺在山寨里认识,我们被关在一个屋里,也是这么黑,那些人把窗户都封死了,一天唯有吃饭的时候才给我们开窗透光。”
“很多人都生病了,还有些人想逃走的,他们最后都死了。”
“我们逃出来那天,也是躲在山dòng内,那时不敢生火,我和阿莺在黑漆漆的山dòng里躲了好几天才敢出去,都快饿晕过去。”
他知道她在永州行乞了三年,也知道那个和她形影不离的女孩子才是齐府的五姑娘,只是这些事她不说他就不问。
如今她愿意说了。
“你弟弟呢?”
“我把他送人了。”戚相思努力回想着那天,磅礴大雨,她躲在巷子里目送志儿被抱进张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