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老先生似乎还有个习惯。”严从牧的声音响起,戚相思转过头,他笑的温和,“针灸前后,他取出针后都会先放在自己煮的药汤内泡一泡,之后再取出放在棉布上晾gān,说来有趣,老先生十分重视这些东西的养护,就连脉枕都是麻布内隔着药囊。”
戚相思压着心中的悸动,从容笑着:“这样的习惯似乎不多见。”
严从牧看着她,眼底的笑让她尽可能的觉得善意:“齐姑娘所言极是,医者各有习惯,那位老先生气场平和,谈吐亦是不俗,撇开求医,再见他一面也是幸事。”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戚相思就算是捏造也得说出几个人来,她笑着回答:“永州南边是有几位医术了得之人,不过小女不能肯定其中是否有医治过八皇子的大夫,若是八皇子不介意,我可以先将他们的名字记下。”
“齐姑娘这边请。”陆勤请她出亭子走去前面的屋子,这边亭子内严从牧转头看严从煜,眼底露出一抹兴致,“十一,我怎么觉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严从煜微低头看坐在那儿的严从牧,面无表情:“兴许有些眉目。”
“她一个姑娘家,七年前也才七岁。”严从牧淡淡的提醒他,就算是再过几年,那也才十来岁,十来岁的姑娘能走过多少地方听闻过多少事,找她来打听这件事,多牵qiáng呢。
严从煜显得很从容:“兴许有线索。”
严从牧笑了,了然于心,便不再揪着这个话继续往下说,而是实实在在的提起了他的终身大事:“明年再迟,父皇也会为你定下亲事,到时你可没什么理由推脱了。”
两年前是年纪小,如今年纪可不小了,老十府上的侧妃都有了身孕,只要是父皇想,誉王府肯定会有女主人。
之前他还挺担心,以十一的脾气,别说是成亲生子,怕是连身都不会让别的女子接近,如今看着,似乎也有例外。
严从煜面不改色:“我过去看看。”
说罢,下了亭子朝戚相思刚刚进去的屋子走去,严从牧坐在亭子里笑看着,半响,抬头看笼子里的鸟雀,拿起手中的挑枝轻轻逗弄:“呆腻了想出来,开窍了啊。”
......
严从煜进屋时戚相思正咬着笔杆苦思冥想,她哪里知道什么行医之人,别说是永州了,就连南县的她都不清楚,想了半天现在也不过想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