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我们从那儿逃出来有几年了。”
“三年了。”
小姑娘望着黑漆漆的墙角,眼神茫然:“三年了啊,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在山寨里认识的时候。”
戚相思把她抱紧,朝着另外一头的药锅子看了:“当然记得。”
“那多亏了你。”小姑娘嘴角莞起一抹虚弱的笑,“要不是你,我如今应该和他们一样不知道被卖到了哪里,也许被那些人吃了也说不定。”
“休息一会儿,睡醒了就可以喝药了。”戚相思不想让她多说话,“莺儿,等你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聊。”
“那你还记得你弟弟吗?”齐莺转过头看她,“相思,你不想找你弟弟了?”
“想。”戚相思沉默了半响,替她拨了拨头发,“我一定会找到他。”
半响,莺儿叹息着:“相思,我怕是活不成了。”
身后的人轻抖了下,随即是笑声:“生病的人是容易胡思乱想,不要想这些,会好的。”
莺儿闪烁着眼神不说话,戚相思给她喂了水后扶着她躺下,回到煎药的地方把放在一旁破碗里的gān馒头掰开来,捏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小锅里倒水煮着,看着那火苗窜在药锅周围,戚相思神情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背后躺在那儿的人睁着眼一直再看她。
棉衣底下的手动了动,莺儿吃力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象牙雕的月牙,她捏着那月牙望着戚相思那儿的眼神逐渐模糊,被泪水迷蒙。
......
腊月冬日,夜半时外面的风雪更大,chuī的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门不停晃动,戚相思没有睡,她缩在稻草堆旁视线一直看着被chuī开后又合上的门,努力的睁着眼睛不让泪水蓄积起来。
三年前那天夜里,她把弟弟留在那家门口后没几天就被人打晕在了巷子里,之后辗转到了惠州外的一个山寨内,和许多孩子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