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温和,神情却冷的不可思议的男子,一身太医院太医服,却显出一些格格不入。
他没有下跪,而是只朝着褚芷聆行了鞠躬礼,淡漠到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褚芷聆挥手,只留下了玉露和瑞珠两个人,“即先生怎么会进宫。”
“受人之托。”似乎每一次褚芷聆的问题他都能够用这四个字涵盖,即墨抬头看着她,眉头微皱,“娘娘如今不宜久坐。”
褚芷聆挥手,玉露和瑞珠退了出去,褚芷聆侧了侧身靠在软垫子上,“那本宫宜什么。”
“娘娘如今的身子只会越来越沉,娘娘是否觉得吃力。”即墨也没觉得哪里不妥,一板一眼的问起了褚芷聆这六个月孕期的一些事,从她的饮食习惯到每日出去散步的时间,他都没有放过,问的十分详细。
最后,即墨看着褚芷聆,神情平静的总结,“娘娘怕是撑不到难产。”
不是难产,而是连难产都撑不到。
抓着墩子的手一紧,褚芷聆一时间觉得他的话太匪夷所思,可他就是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本就不适合有身孕,腹中的孩子会压垮娘娘,如今已经觉得吃力,待到七八月,腹中孩子日渐大起来,身子撑不住。”
褚芷聆还在消化他所说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我当时究竟伤的有多重。”
“筋骨数断,找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大半日,送到神医谷,气息微弱到几乎没有,恢复经络就泡了一月的药浴,后整骨,那些日子娘娘应该记得,包裹的不能动弹,只稍一动,浑身就如蚀骨之痛。”命悬一线的事情在他的复述下似乎也变得不这么可怕了。
“施家早就找上了你们要救我,是不是。”褚芷聆自嘲一笑,有什么人能如此料事如神,还能算准了她哪天跳崖,及时的救了,吊着一口气送去了神医谷。
一切这么的‘井然有序’,不过都是事先安排。
即墨皱了下眉头没有回答,褚芷聆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施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令从不出谷的即先生都离开了神医谷。”
“娘娘还是我的病人。”即墨顿了顿,“我会尽全力助娘娘安然生下孩子。”
“你既说连难产都撑不到,又说要助本宫安然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