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一路无事。
只是回府后不免被裴国公与裴玦一阵关心问候, 温氏在旁边把那日的惊险一一述说,又吓了两父子一次。
裴国公直言道:“看来今后不能再让你们俩单独出门了。”
“父亲,这只是个意外。”裴婼说, “人家世子查了, 说是没查到什么, 马儿单纯受惊了而已,再加上雨天路滑,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裴玦点头,“是意外还好, 就怕还有像林采儿那样恶毒的人,防不胜防的。”
“还好有世子在, 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温氏说起来还有些后怕。
“不过这雪是真的大,长安以北至嘉靖关都被白雪覆盖着,各地都报了灾情上来。圣上正发愁呢,已经召了众臣议了两晚, 要不是我寻了借口说不得此刻都不能在这儿。”
裴婼惊讶地“啊”了一声, “竟这般严重吗?”
“是, 长安城还好些, 可外头已经冻死了好些百姓, 而北边雪还在下,灾民只会越来越多。”
“那圣上打算如何处理?”裴玦问。
“还未定下来, 不过施粥赈银是少不了的。”
裴婼突然想起萧家皇室先前没收的林家家产, 现在恐怕还没捂热呢就要归还北边的百姓了。
不过随即叹了口气, 谁又想以这样的方式呢, 无论天灾还是人祸,最终苦的还是百姓。
裴婼便问,“父亲,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长安尚未波及,近来省着点吃用,以防万一。”裴国公忧心忡忡叮嘱,又道:“不过你得做好准备,已经有朝臣建议让长安城外的三万宁家军负责此次赈灾事宜,圣上虽还未应下,可我看大概率是要用宁家军的。”
裴婼刚想说我做好什么准备,后来才明白若是宁家军去赈灾那岂不是宁暨也要出去?
裴玦帮着她问出了口:“世子领军?”
“应当是,宁将军年纪大了,这天寒地冻的许不会再出去,而吴将军被贬,那能领宁家军的除了世子还有谁?”
“这才刚入冬就下了这么大的雪,若是之后雪不停那世子不就是回不来了吗?那二月初的婚事......”
说罢屋内三人齐齐望向裴婼。
新郎官不在办什么婚事。
裴婼低头饮茶,脸上看不出什么担忧神色,温氏道:“谁知道雪什么时候停,长安的雪不就停了?哪有整个冬天都下雪的,再说了,现在离日子还有两月余,着什么急。退一万步讲,我还愿世子回不来呢,婼婼多陪我些时日才好。”
“呸呸呸,什么回不来。”裴国公纠正温氏的话,也帮着开解:“婼婼,你娘说得不错,一切都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