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国公倒是会养女儿。”建成帝夸了一句,身边季贵妃脸色已经显而易见的沉了下去, 可惜裴婼看不着, 她不敢抬头。
萧章远浅笑着关怀:“裴姑娘起身吧。”
“听章远说, 裴姑娘如今在玉山书院上学?”建成帝问。
“......是。”
“都学的什么?”
“作画弹琴, 书法女红都学些。”
建成帝又笑:“甚好。”
底下鸦雀无声, 满园子的人都侧了耳朵去听几人对话,有些脸上已经愤愤不满了。
“我前些日子去了一趟书院, 曾听得夫子说, 裴姑娘聪慧学什么都快, 虽说才入学不过几月就已经比许多姑娘优秀了。”萧章远也赞许着。
旁边季贵妃脸色已然铁青, 却仍维持着僵笑。
这萧章远倒是会见风使舵。
前几日不知为何圣上突然发了令要彻查鸾山矿山,专门派了钦差出去,谁也不能插上手。
林家岌岌可危, 她匆匆去寻建成帝,谁知吃了好几个闭门羹,四下打听来的消息让她惶恐不安。
按说林家做事隐秘,又与朝中牵扯众多,许多事情外人轻易不能查到。
可这回不知怎么回事,这些事居然都被翻到台面上来了。
太子一党当下以为是有人背叛,可内部里查了一圈什么都查不出来。
昨日下人递了消息,建成帝单独寻了萧章远谈事。
出了议事殿的太子听闻脸上yīn晴不定,但总归没了前几日的忧色。
于是林家更恐慌,可季贵妃怎么也寻不到萧章远,甚至亲自去了东宫也未见人。
若不是今夜生日宴早就定下,她还没有这个机会见到他。
季贵妃早前见了谈笑自如的两父子,心中知晓林家于萧章远已是断臂。
她看向坐在建成帝身侧的萧章远,不由一阵心寒,这就是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到头来林家不过是他维护权势的一把刀,用不着了就丢弃一旁。
季贵妃收回眼,低头苦笑,不愧是两父子啊。
一个亲手带大,一个常伴枕边,可她始终与他们千般万般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