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似有人影晃动,龙總晃了晃混沌沉重的脑袋向前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衣,四肢修长的女子缓缓走出,双手食指指尖各拴一条细长鞭绳,垂至地下。
“你、你是什么人?”阴公捂着腮帮子道。
“晚辈徐娉,见过二位前辈。”
虽然“后辈打的前辈满地找牙”,但面子还是给足了二人,徐娉深鞠一躬,神态也是谦恭拘谨,没有丝毫讽刺之像。
“你是徐明的丫头?”老头强撑着起身道:“难怪使得一手好鞭法,栽在你手里,俺两个认了。”
“晚辈与龙先生是莫逆之交,不得不出手相助,还请二位前辈体谅。”
“莫逆之交?”阴公冷笑一声道:“说得好听,不过是为了大黄金戏院而已。”
徐娉并未否认道:“您说的没错,如今这片江湖里,有谁不为这件事忙的?”
“好,说得好。”阴公已经喘过这口气来,缓缓起身后走到花婆身边道:“老太婆,感觉咋样?”
“整条胳膊不得劲,估计伤着筋了。”花婆捧着手,愁眉苦脸道。
“只是皮外伤,不过……”徐娉指尖鞭绳犹如活了一般,顺着胳膊一圈圈往上绕。“我在
鞭绳抹了些麻药,身子会有麻痹感,不出一天可恢复。”
“原来如此。”阴公叹了口气道:“技不如人,俺们由你处置。”
“前辈言重,见面也是缘分,一技相较、点到即止,还望二位前辈不与小辈计较。”
“唉,俺们输的心服口服。”阴公搀着花婆起身道:“这就去买火车票,此生永不再入上海地界。”
“好,二位一路顺风。”
二人走后,徐娉松开绳索,龙總落在地下,顺着墙边挪动身体,好不容易坐起身来。
“这二人罪大恶极,就这么放了?”
徐娉笑道:“我不是法官,无权判定别人生死。”
“行吧。”龙總用力吸了口气道:“谢谢你,救我性命。”
“都是同行,理应如此。”
“看来,很难再过上太平日子了。”
“生在世上,有谁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龙老板,大黄金戏院可比黄金珍贵一万倍,你愿意放弃,可天下不信。”
“就为赚点钱,至于如此?”
“争夺大黄金戏院,可不是为了钱。”
“还能有什么?”
徐娉轻轻抖手,长鞭嗖呼缩入袖中道:“请我吃饭,就告
诉你其中缘由。”
“吃饭?你刚从饭店里出来的。”
“我能吃啊。”徐娉笑道。
龙總也被逗笑,扶墙而起道:“深更半夜的,上哪请你?”
“有小吃、馄饨摊的,诚心请总能找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