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翻过地上那个男子,他穿着漠北的服饰,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红晕,gān涸的双唇开始裂开,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脏乱的脸庞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漠。
我拍了拍他的脸,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又喂了点水喝,等到星星出来,他都没有醒过来。
白野安静的坐在我身边舔着毛,我思量了一会打算回去了,谁知那男人醒了。
他望着繁星闪烁的天空咳了几声,剑眉紧紧皱着。
“你这是脱水了,身在沙漠身边怎么可以不带水?你不是漠北人吧?”漠北的男子才不会这么细皮嫩肉。
他看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眸子比那星空还要浩瀚,他说,“你是谁?”
我牵起白野,瞄了他一眼,“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白野,走了。”
他艰难的支撑起身体,仰着头大量着我,“你的马姓白?”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你是公主?”
我被他这惊人的推断能力吓得从差点白野身上滚下来,我挥动手里的鞭子,狠狠的甩在他的身旁,他却躲也不躲,我一下子就输了气场,僵硬的傲着脖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一个漠北外人竟然根据一匹马的名字一下子猜到了我的身份,真不简单。
“阿澈。”他回答。
阿澈?没有姓?
我gān咳了两声,严肃的说道,“你不许出去乱说。不然我定让你尝尽鞭子的味道。”我骑着白野扬长而去。
脑海里他最后的笑容挥之不去。
阿澈教了我画画却忘记了要尝尝我酿的酒,第二天我舀了一壶酒跑去宣正殿找他,宫女告诉我他在御花园。
我问秋竹:“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娘娘,是未时。”
我受伤之后差不多也在这个时辰找过阿澈几次,可他都在御花园里。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每天都要去。
chūn天了,御花园里的花都慢慢绽放了,姹紫嫣红的,在一片太阳花中我看到阿澈对那个红木秋千发呆,那背影深深沉沉的。
我小声的问秋竹:“那秋千是谁按上去的?”
秋竹一瞬间神色特别慌张,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娘娘忘了吗,是皇上帮您按的。”
我静静看着秋竹没说话,我喜骑马不喜秋千,那些闺中女子爱玩的东西我从来都是瞧不上眼的,又怎么会让阿澈按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