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或许现在他会觉得多,但将来呢?
人的贪欲总是无法满足的。
chūn去秋来,宗越也数不清人间究竟过了几个岁月,除了吩咐和监督天梯进程,她几乎整日将自己关于房间里。
她需要修行,为自己将来的战役做准备。
这天,仙界终于几乎探查清所有他们所在大千界通往下界的道路,来向宗越禀告。
知晓这一消息后,宗越带元嘉下了界,去到她所出生的小千界。
每一大千界下有三千中世界,每一中世界下又有三千小世界。
能这么快找到,还真是神奇。
但凡上界修士去下界修为会被克制,他们也不例外。但光是被压制的修为就足以对付宗越想对付的那人。
宗越指着那个在河边浣衣依稀能见年轻美貌的妇人对元嘉道:“她就是生我的那个妇人。”
她没用“娘亲”两个字。
她用几乎冷酷的语气说道:“她和她相公青梅竹马,却在成亲前被弘毅仙君破身,等发现怀了我时已经晚了。她相公顶着全村异样的眼光迎娶了她,承认我是他的孩子,可她还是接受不了。她无法接受自己的不忠,无法接受自己对爱人的背叛——哪怕这一切都不出于她本意。于是我出生后,她将我放置盆中,顺流而下。寒冬腊月,虎豹饥寒,如果不是师父捡到,我或许早已丧命野shòu口中。”
元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也知道她说这段话的目的并不是求他安慰。他清楚意识到她带他下界的目的。
宗越看向他,语气平淡说:“元嘉,你是聪明人,你应该已经猜到我要你做什么。”
远处,妇人抱着浣洗的衣盆艰难地离去。
逐渐西斜的夕阳将她的身影拉成一条极细的线。
是猜到,但然后呢?
元嘉看着她,沉默良久,久到宗越觉得太阳都要完全落下,他才露出微微的微笑道:“既然是娘娘的意愿,属下自然会照做。”
他拎着剑,消失在刚才妇人离去的方向。
宗越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空落落的,说不出是不舍,还是释然。
她召出神格,盯着上面浓厚的黑色看。金光被黑雾侵蚀大半,但还是透过黑雾,倾泻出淡金色的熹光。
宗越语气嘲讽:“你还真是不争气。”
不知等了多久,元嘉终于赶回来了。天色都已经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