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她被忽视过,被珍重过,被打击过,被放弃过,到最后,还是逃不掉被威胁的命运。
这一切,都开始于三年前她在宗越面前展露对景烨的野望。
如果可以重来,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别说傻话。”宗越打断她的痴心妄想。
白璇浑身一震。
宗越冷冷睇她,道:“白璇,你真以为,留在太川域,就会比如今好?”
白璇没说话,宗越继续道:“你天资平平,性情也凡凡,留在太川域,不过是做一辈子行府仙侍的宿命。可以你的心境,真能忍受一辈子的平庸生活?”
宗越语气中的冰冷让她难捱,言语中的讽刺更让她有一种被看穿的láng狈感。
宗越步步bī近:“就算不是景烨,也会有张烨王烨让你动心,再假以情爱的名义付出,奢求那百不存一的心动回首。”
宗越面容冷若冰霜:“你以为你真爱景烨,你爱的不过是他的权,是他的势。可笑初见时你还看清楚这点,现在谎话说多,却连自己也骗过去。”
白璇神色恍惚,隐约想起,当年某个少女说——
“我连殿下的面都没见过,何谈喜欢。我……我只不过是想攀附于他。殿下是仙尊之侄,攀附上他,就等同于攀附上金钱权势。”
宗越语气冷厉:“看清你内心,你爱的从来不是景烨,而是权势色的化身。”
爱一个人,爱的是他的为人,是他的品性,是他在危难前的选择,而不单单是爱他位高权重,爱他家财万贯,爱他俊美无涛。
后者是欲`望,而前者,才是情`爱。
白璇被宗越的呵斥震慑住。
她仰望宗越,像仰望一座她永远攀不上的峭立高山。
宗越语调放缓说:“喜好权势从来不是错,也不是值得羞耻的事。锦衣,华服,他人的尊敬,恭维……谁不喜欢?我也喜欢。人活一世,难道最该先追求的,不就是这些身外之物的满足吗?
“甚至连靠攀附男人赢得权势也没有错。世事本来就是不公,难道只允许高位者将低位者充当奴隶玩物,不允许低位者借势趋附向上爬?”
白璇从未见过这样的宗越的,她眼中的情绪仿佛都凝结成实物,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对任何事无动于衷的侧妃娘娘。
白璇惊得牙齿打颤:“宗……宗越……”
听到她声音,宗越才终于像冷静下来。
宗越淡漠地睨她一眼,挑眉道:
“不好意思,刚才激动稍许。你没吓到吧?”
白璇摇摇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