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饮半杯,再jiāo杯,一齐饮gān。
谢亦说:“从今日起,你我就是夫妻。”
宗越说:“夫君。”
谢亦将她头上玉冠摘下,像是想吻她,犹豫片刻,吻在她的额角。
谢亦说:“宗道友,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宗越说:“少宗主,我也曾真心喜欢过你。”
谢亦神色有一瞬的震惊,宗越抬眸继续说:“喜欢你,想嫁给你,想相夫教子,为你洗手作羹,这些都不是骗你,只是……”
谢亦扯出笑,重复道:“只是……”
只是那已经是曾经,如今的她早已有其他梦想。
宗越看着他,眸光灼灼,犹豫片刻,敛眸道:“我去山门看看。”
转身欲走。
长生这次是为她而来,如果她不尽早出现,玄天宗少不了血流成河。
谢亦却拉住她。
“宗道友。”
宗越不想回头,就在她静默的片刻,身后传来尖刀入体的声音。
像是有所预料,又像是从未预料到。
宗越静默地转过身,就见不问情的剑锋已入谢亦左胸。
谢亦面色淡然,却在右手探入左胸膛取出那颗天灵石时眉头微微一皱。
他低哼一声,很快取出天灵石释然笑道:“我眼中的宗道友,细致入微,未雨绸缪,不该有过百年后再来取天灵石的念头。”
宗越酸痛灼热,胸口一阵阵难受,却还含笑说道:“我眼中的少宗主,清雅淡远,不该有这般自戕举止。”
谢亦叹息,“我知宗道友自有准则,我不想成为宗道友准则的例外。”
他将天灵石放于宗越手中,qiáng撑一口气,说道:“宗道友,保重。”
他的命是天灵石撑下来,没了天灵石,他的命也走到尽头。
看着他生命流逝,逐渐滑到在地的身影,宗越说:“少宗主,我这辈子极少欠人。”
但对于他,她到底欠下。
宗越揩去眼角的一滴泪,拾起不问情,而是将仙剑残剑留下。
既然已经换过剑,没必要再换回来。
她静默地提剑走出门槛,正好谢昭解开禁制,追了过来,看宗越手中的剑,纳闷道:“宗越,你剑上怎么有血?”
等反应过来,连忙奔至房门前。
她眼中的热闹和懵懂一瞬间被不可置信与恐惧取代,她尖叫,转过身,愤恨道:“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