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三点,无可置疑的小。
荷官盯着眼前的骰子,身子像是给定住了一般。
原本面露喜色的熊脸先生还未完全舒张欢愉的情绪,笑容已然在面庞凝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说不出的难看。
人群里议论纷纷,都不明白荷官怎么会忽的僵住了,又何以在揭盅之前将点数报错。
红衣女郎沉声道:“他十二岁就跟我,方才他既然胸有成竹,点数就绝不可能报错。一定是在揭开骰盅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言辞的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荷官。
陈风不紧不慢的用手指头在赌桌上扣了扣,道:“我说,你是不是该宣布正确的结果了。”
荷官一脸茫然,只机械般的说道:“一、一、一,三点小,V先生胜。”
陈风站起身来,满面春风,一路走到熊脸先生身前,抓住对方僵硬的手握了握,笑道:“多谢啊,多谢。您今天这一笔资金,可让我少奋斗了不少年呢。”
熊脸先生怔着仍未答话,耳朵里已经响起了肖瑶的声音:“飞廉,可以嘛,本金一百万,就这么一会儿,好家伙赚回来一亿八千七百万。”
陈风缓步回身,携了皮卡丘姑娘的手,微笑道:“咱们走吧。”
“嗯。”
说着二人正要离去,岂料那熊脸先生“蹭”的一下站起身,狠狠捶打着赌桌吼道:“不行!你不能走!”
陈风耸肩道:“干嘛,你都没钱了,还要和我赌呀?”
“赌!”熊脸先生飞步冲到一名侍者身前,揪起对方的领子道:“我还能贷多少钱!”
“够了。”
人群中登时分出一条道路,只见一抹亮眼的红裙火焰般摇曳着飘到熊脸先生身后,冷声道:“先生,您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赌下去了。”跟着目光在周遭侍者身上一扫,“带下去,让先生冷静一下。”
命令一下,侍者们登时变换了颜色,方才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瞬间被一股严肃冷漠所取代,五人各架着熊脸先生的一端,将他整个人抬了起来,离开了大厅。
红衣女郎朗声道:“我说过了,在咱们这儿,各位先生女士可以纵情玩乐。但是,咱们到这儿都是为了轻松娱乐来的,若是急眼上头,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也别怪我们这儿不讲情面。”
于是方才聚集的人群四散开来,大家各自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陈风拉着皮卡丘小姐的手,正要离开。红衣女郎抢上一步,拦在二人身前,微笑道:“V先生请留步。”
饶是陈风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已被千锤百炼的深沉,也不禁为着这女郎而惊艳。
“您是?”
女郎盈盈一笑,自胸前挺拔饱满的双峰中抽出一张镀金的名片,递到陈风面前。
陈风看了看身侧的皮卡丘姑娘,虽仍与自己拉着手,然而眼神中已颇为不悦,目光若有意若无意的瞟向红衣女郎递过名片的手,看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实则早已将陈风死盯住。
凭着方才与皮卡丘姑娘的接触,陈风毫不怀疑这是一个未经世事,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家闺秀。纵然陈风就是已经将对方搂到了怀中,似她这般的姑娘耍起性来仍是可说走就走的。她们为着世界所有的一切而惊奇,赞叹着造物的瑰丽,却也不会为任何一片风景轻易停留。
陈风当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时之间左右为难起来。
红衣女郎只微微一笑,已反手将名片放回它来时的地方,然而眼波却好似钩子般钩在了陈风的心坎儿。她盈盈一笑道:“你好,我叫唐凤仪。有凤来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