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老天爷……是……主人。”赵半狗擦了擦眼睛,又狠狠在自己的腿上拧了一把,痛得直晃腿,刚来到金隼垒,就遇到了要找的人,赵半狗有点不相信,“娘啊!我不是又在做梦吧?”
楼下的十几桌食客看到赵半狗滑稽模样,全都轰然大笑。
赵半狗抬腿就往楼上冲,他没想到这家酒肆有些年头了,硬木楼梯被油烟熏得油腻腻的能粘掉鞋底。
“赵大哥,小心脚下!”崖果话音未落。
赵半狗“哎哟”一声,仰天滑倒,哧溜整个身体就像一截木头从楼梯上滑了下来。他背上包裹里的十几锭大金块掉了出来,撒了一地。酒肆里的食客看得眼睛都直了。
“娘的,什么破楼梯,把老子摔得屁滚尿流的……乡巴佬,看什么看,没见过金子吗?”赵半狗还没从地上起身就恼羞成怒骂开了。
“哈哈……哈哈……”整个酒肆里笑声一片,有好多人把嘴里的饭菜都喷了出来。赵半狗低头一看,“我的个娘嗳……”原来从楼梯上滑下时,赵半狗的裤子也褪到了膝盖下面,硕大的恋矢连毛带皮全部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客官,不要紧吧!”酒肆掌柜的见赵半狗身价过万两,大家都笑趴在桌子上时,就他没笑,第一时间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扶起赵半狗,替他拉好裤子。赵半狗没赵半狗的尴尬情绪很快被有银子真好的良好感觉冲淡了不少。
“赵大哥,先喝口酒润润嗓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我们十八人都到金隼垒了,莫大哥让大家分开了打探您的消息,我早上一个人在斗兽场转了一大圈,幸亏我肚子先饿了。要不然您吃好走了,我们到哪去找?应该快了,莫大哥他们也该来了,我们说好中午在这家酒肆会合的。”
过了没半个时辰,除了莫狐,其他十六位护卫都陆陆续续来到了这家以驴肉见长的酒肆。董大云和季小云见酒肆里人多眼杂,怕不小心把身份暴露了,匆匆和崖果他们作别。
就在董大云他们走了约一刻钟,莫狐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急淋淋说道:“走,快走,金隼垒的巡街官兵来了,有人举报,我抄小巷赶过来的。”
没等崖果他们出酒肆的门,上百匹高头大马挡住了他们去路。
万人敌赫练的月牙铲“噔”一下杵在大青石街面上,大青石上绽放一朵菊花,裂开了。
“全都靠墙根站好,例行检查。”几名骑兵跳下马来,挥舞马鞭把崖果他们逼到墙根……
赫练在千里戈壁滩围住崖布的残部后,派出重兵守住几处水源,不到七天,崖布的大军因为断水而瓦解了,投降者不计其数。崖布于诸将力战后渴晕在地上,被押解到金隼垒时,金隼王阿犁赫亲自出垒迎接,当场任命他为护国公,担负金隼垒的防护重任。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赫练这棵老铁树,几十年没开花,这次甘霖及身终于又有冒出了花骨朵,每顿胃口大开不说,连小便都能在地上砸出小坑来了。这些天,由于金隼垒晚上经常莫名其妙地起火,尽心尽责的护国公赫练更把自己当成了一名百夫长使用,亲自带着人在金隼垒大街小巷不停地巡逻。今天一听有人举报“天天驴肉”酒肆有一伙人形迹可疑,赫练立即下令把酒肆附近的三街四巷全围住了。
赵半狗肩上的包裹一打开,立即被五六个士兵紧紧地压在了地上,脸紧贴在地上都变了形。
“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到金隼垒何事?”赫练的月牙铲放在赵半狗的脖颈处,离了也就不到三寸的距离。
“老将军,我们是黄铜垒的生意人,准备在回炉镇一带收购些大牲口以备春耕之用,听说金隼垒斗兽场有‘勇者活’演出,我就带着我的下人们到金隼垒来凑个热闹。”崖果朝赫练解释道。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小滑头,做牛马生意要这么多金子吗?”赫练的月牙铲一举,离崖果的脖子不及一指的距离。
崖果没有丝毫迟疑,继续说道:“老将军,这次在金隼垒收了些旧账,故而金子多了些。”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耀鸦国有几户人家能拿出这么大的一块金块?说,欠你债的那户人家住哪?姓甚名谁?”
“叫银海,住金隼垒。”崖果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说的是银亲王银海吗?”赫练手里的月牙铲放了下来。
“回禀老将军,正是,银海是我义兄。”就在崖果搬出银海,以为能顺利过关时。
转瞬间赫练的眼里发出两道厉光,“慢,挈嗤国的崖布是你什么人?”
“老将军,在下并不认识崖布,他也是贩运大牲口的商人吗?”崖果镇静地回答道。
“是吗?祸害金隼垒的挈嗤国大混蛋崖布,你都没有听说过吗?”赫练的眼睛死死盯住崖果,赫练总觉得眼前的这位少年,跟崖布有些神似。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