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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孔晓雯乱弹 楔子 病人孔晓雯

太阳一落山,神仙居转瞬间就漆黑一片,我在家犹豫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出现在了柳上惠家的别墅门口,不过今天晚上我没有带三斤茶叶,我跟爷爷解释说是要等他们喝光了茶叶再要我们家的。这个柳大个也可怜,为了我能去他家听他讲故事,每天都要买三斤茶叶,就算把茶叶煮了,一家人一个月拿茶水洗澡都足够了。

“茶叶呢?”柳上惠手里拿着一叠钱,在别墅门口东张西望,显然是在等我,一见我没带茶叶,很着急地问。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你是不是忘了?没事,你回家去拿,我等你。”

我不敢乱搭腔,怕柳大个又做出模样古怪的样子,既然他一定要茶叶,我就满足他,跟神经病没有什么好解释。

我回家拿回茶叶,柳上惠突然中断了讲了多日的故事,莫名其妙地讲了半个多小时的荤故事。

他突然停下了,“小兄弟,你回家吧,你明天还要干活。”

我真纳闷,这个柳上惠是怎么了,听他讲话根本就感觉不出来他是个疯子,还挺体贴我。

“如果,你还想讲,我再听会也没事。”听了这么些日子燿鸦国和挈嗤国的故事,我还真有点希望早点听到大结局,挈嗤国在中州垒究竟有没有挡住燿鸦国的进攻?崖果被水净洞主抓到了燿鸦国,他的命运究竟会如何?

柳上惠居然笑了,“谢谢,你回家吧,明天再来,千万别忘了带茶叶来,昨天有个女人进我家卖茶叶,被我赶出去了。我喜欢喝你家的茶叶。”

“那好吧,我爷爷说了,这茶叶不能卖四百一斤,三百元一斤就够了。”我抽出三张递还给柳上惠。

柳上惠又在发怔,我算懂了,稍微复杂点的事,他就犯迷糊,什么事都照他来,就会没事。

“你放心,柳大哥,我明天早点来,以后我天天来,只要你故事没讲完,我就天天来,来到你不想我来为止。”

“谢谢!小兄弟。”柳上惠把那三张钱塞到嘴里死劲地嚼了起来,我好一阵心疼,知道柳大个会把钱吃了,还不如放进我的口袋,三百元我小妹妹可以用半年了。一个人连钱都不认识,活着还有意思吗?

我看柳上惠被钱噎住了,“柳大哥,你把嘴里鱼骨头吐了吧!”

柳上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把嘴里的东西吐在了那张纸上。

“我帮你把垃圾扔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柳大哥红着脸忸怩着。

“没事。”我一把从他的手里把那团纸抢了过来,出了柳上惠家。

我特意避开村长小姨家的前门,没想到她在她家后门还是把我截住了。

“好啊,臭屁虫,你敢骗我,昨天晚上我一进别墅,那个神经病差点没把我吃了。”

“我哪知道他又犯病啊,昨天我走的时候,柳大个还是好好的,我可没有骗你。”我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来,却抑制不住全身直抖,还好天黑,村长小姨子没觉察我全身抖个不停。

“好了,昨天我跑得快也没什么损失,算我饶你一回。天龙,今天晚上就别回家了,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你陪我今天晚上好好聊聊天,我们就两清了,怎么样?”

“不行,我爷爷还替我留着门呢!”

“天龙,你放心,今天我不要你的钱。来吧,等完事,你再回去也不迟。”村长小姨拉着我进了她家后门,具体就不写了……

我只是没想到,那阵阵发烫和一阵寒颤过后,竟是如此这般的舒服,我也算明白了,一个男人要舒服,是要付出代价的,在我家的茶叶都卖光以后,村长小姨子家里的茶叶,也被我全卖给了柳上惠。

只是柳上惠每天晚上讲的故事越来越少,有关燿鸦国和挈嗤国的故事,更是一字都没说起,我提醒了几次,他总是一付茫然的样子。我判断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半天没有听见柳上惠的声音,抬起头一看,他竟然在长沙发上睡着了,接下来我吃了一惊,我瞧见他的右腿是条假肢,如果他的裤腿不搂上去,从他走路的姿势看,真看不出来他是一个残疾人。

我见他睡着了正想离开别墅到村长小姨子家里去,别墅里天仙一样的姐姐,从楼上款款下来,“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天仙姐姐,重新替我泡了一杯咖啡。

“我叫天龙。天仙姐姐,我有个问题能问问你吗?柳大哥为什么每天晚上,要找我聊天。”

“他一整天除了跟你说话,不会跟任何人说一句,包括我。”

“是吗?”我有点受宠若惊。

“唉……柳大哥真可怜。”我瞧了一眼客厅里的那条假腿。发现天仙姐姐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天仙姐姐,你放心,我晚上也没什么事,柳大哥想讲,我会每天都会过来听的。”柳上惠被我们聊天声吵醒了,天仙姐姐赶紧转身上了楼。

“柳大哥,我家没茶叶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每天晚上过来的。”

“这怎么行呢?这样吧你每天晚上过来陪我聊天,我付你工资吧!”

“不要了,柳大哥,听你讲话又不费什么力气,还要谢谢你呢,我大妹妹考上了大学,有了你给的茶叶钱,她的学费,我一分钱都没有向别人借。”

“不行,一定要给,我不想欠别人什么。”柳上惠的脸色突然间像涂了一层秋霜,我不敢再拒绝。我怕柳上惠的神经病会再次发作,赶紧说到:“柳大哥,你开始讲故事吧,你讲的真好听,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是吗?”柳上惠兴奋得两腮绯红。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这一次柳上惠跟我聊起了李清照,凄凄惨惨戚戚,转眼又过了一个晚上。唉,村子里数数就五户,俩家有宝物,有俺新农民,春满神仙居。

半月有余,不见柳上惠再聊起燿鸦和挈嗤的故事,我几次想从赵半狗嘴里知道故事的下文,这天杀的,满脑子都是打仗的事,根本就没理我的茬。

“天龙,好了没?”

赵半狗现在几乎每天都在我家门口转悠,我到蔬菜大棚干活,他就坐在温泉边的磡头上不断用打狗棍敲击着石头催促我带他去打仗。

“半狗,我已经不是军人了,我复员回家当菜农了,现在和平时期没仗可打。”我有理由怀疑赵半狗是在革命战争时期,脑子进了枪子,死后重新投胎成了武疯子。要他相信我说的话,无疑是鸡同鸭讲。

“好了没?”我一直起腰,警觉的赵半狗马上就发问。被赵半狗吵得不行,在蔬菜大棚里反正没人看见,无聊的我操起锄头陪着他在大棚里干了一仗,结果我被他击毙了不止五次。最后一次,我钻出菜窖,发现赵半狗不见了,怎么都找不着他,我还以为他擅自扩大战争规模离开大棚回家了,最后没想到他从温泉池里咬着一根吸管冒出头来。我还想把他从温泉池里拉上来,没想到我被他一拉,掉进池里被他死死摁在水里,差点没被溺死,我高举双手大喊我投降,赵半狗大声问道:“天龙,我当政委,你同意不?”

“同意,我无条件同意……”赵半狗满意都松开了手。

没过三小时,我反悔了,我坚决不同意赵半狗当政委。

因为我整整一个蔬菜大棚的大白菜,被赵半狗在不到半个小时时间里,一一腰斩,难得啊!竟然还一般地齐整。

我挑着农家肥进到蔬菜大棚的时候,赵半狗还有最后几棵大白菜没有蹂躏好。

“赵半狗……”我边喊边冲到他的身边,来不及了,赵半狗手上一把铁刺,轻轻一碰,最后一棵白菜齐腰崴了下来。

“天龙,我替你把白菜都收好了,等下你叫来拖拉机,我帮你一起装车。”我突然发现赵半狗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不下五十斤重的铁铠甲,正用一把不下五十斤的铁刺替我做了这么多的农活满头大汗。

“赵半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怎么说的?不糟蹋群众一针一线。”

“天龙,你说错了,不拿……”

“娘的,我还要你教,你个……我一个多月白干了,这么多大白菜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卖钱了,现在连送别人喂猪都没有人要。赵半狗,我现在郑重宣布,撤销你当政委的权力,而且……而且你入党的事,我还要重新考虑。”

“不行,你个臭屁虫,你说话不算话,我不跟你玩了。”赵半狗一撩铠甲衣,忿忿冲出大棚,在他关上蔬菜大棚的稻草门时,我分明还听他放了一个脆脆的响屁。

我无奈地双手抱头,沮丧地坐在温泉边的大石头上。阳光下,温泉反射的光芒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脱下衣服跳进温泉搓起澡来,一池泉水被我搅得波光粼粼的。脚下被石头硌了一下,我潜入水中,摸到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正想抛到岸上,睁开眼睛的我突然手上拿的根本不是石块,而是金灿灿一块东西。

“娘啊!这不会是金子吧?”我沉入池底,一连摸出十几块来。我把它们通通都放在了温泉边上,不行,我要到镇上的打金店去一趟,要是这些都是黄金的话,我就是个有钱了。

“天龙,不好意思了,我家半狗把你的白菜都糟蹋了,我……我赔你钱。”大狗叔什么时候进大棚我都不知道,我一扒拉,把所有的“金块”重新沉入水中。等我穿好短裤的时候,大狗叔递过来厚厚一叠钱,应该不会少于三千元。

“大狗叔,算了,我不该带半狗兄弟进棚玩的,你留着钱替半狗看病用吧。”

“唉,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发癫的儿子。”大狗叔紧缩的眉头就像挂着一个榨菜头。

“大狗叔,半狗有你这么个爹,他挺幸运的……”我一下触景伤情,想到了我的爹,那个死在哪都不知道的爹,我拍拍裤腿上的泥土站了起来。“现在我赶到镇上,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现在种辣椒时候正好……”

一出蔬菜大棚,赵半狗正歪着脑袋,跪在污泥田里。一见我,鼻子狠狠地哼了一声,像大水牛打了个喷嚏。

“你还有理了,看你把天龙家的大白菜糟蹋成了什么样子,你还不赶快认错。”大狗叔按住赵半狗的后颈,要给我磕头。

“我没错,我替他家干活我有什么错?”赵半狗的脖子就像一根硬木扁担,任凭大狗叔怎么压,它始终不弯,只是赵半狗的脸憋成了茄子色。

“干嘛呢?大狗叔。”我赶紧把大狗叔一把推开了。

“半狗,快起来,田里有水,脏兮兮的……”我想扶起赵半狗,哪知他整个身体绷成了一块,加上那看上去都重得慌的铠甲衣,我连拉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大狗叔冲上来,又要动粗,我赶紧拦住他。

我俯下身凑近半狗的耳边轻轻对他说了一句:“半狗,鉴于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你把入党申请书去写好交上来,我们党小组再商量一下你的党籍问题。”

赵半狗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朝家跑去。

我独自一人进到蔬菜大棚,从温暖的泉水里重新把那些金灿灿的东西捞了出来,放进粪桶里挑回了家,把它们都藏到了床底下,捡了一块最小的放进衣兜。

我骑上自行车以最快速度杀到旗鼓镇的时候,集市已经散了,辣椒苗只剩一些被太阳晒得恹恹的,这种苗种下去,成活率肯定很低,我放弃了购买。转入镇里唯一的那家打金店。

店老板一见我从怀里掏出那块金色的东西来,眼睛瞪得比碗都大。

“老板,是想打金项链吗?”

“老板,你这里有仪器吗?这块东西是我从家里的箱底翻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金子?”

“你这是老金,一上手我就知道。你如果光是检验,要收检验费的。每次一百元。”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大票递了过去。那名老板进到后屋,捣鼓了老半天,出来拿了张纸当着我的面又写又算又过了五六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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