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你们掌柜的来见我。”桑管家带着二十多人来到云舒茶馆。
“我家掌柜的有事出去了。”留下守店的几个伙计都是董琦找的金隼垒本地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掌柜董琦的底细。
“我们是小宇宫的,到后院把那个卖床的家伙交出来。”桑管家知道自己可能来晚了一步,应该当场问清楚葛伯为什么会给这么个市井混混这么多银子的。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们一直在前院做事,我们掌柜的说过……说过,后院的事不归我们管。”那几名伙计显然是被小宇宫吓住了,说话都有些结巴。
桑管家仗着人多,冲到了后院,院子中间那张雕花床卸了一半,人影无一个。
“搜,给我搜。”桑管家气急败坏地喊道,不多会儿,水井里索池的尸体被找到了。
“荣荣,你马上到都督衙门向英答大人报案,太无法无天了,这个葛伯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英答一开始还以为出了人命案,带着一班衙役赶到云舒茶馆,才知道桑管家报的是一起奸细案。把云舒茶馆搜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具尸体,扣押了五个懵懂的店小二,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
“桑大人,没有证据,我怎么能向金隼王报葛伯是挈嗤奸细呢?”英答为难地说道:“这个死的人我认识,就是上次偷手镯的那个小偷,他还真会闹腾。”
“这还不明显吗?死的这个人刚说他收过葛伯的银子,马上就送了命,还有云舒茶馆的小二不是说了吗?葛伯经常到云舒茶馆来,他们心里没鬼,好好一家茶馆都不要了,跑什么?”桑管家很有条理地分析道。
“桑大人,我总不能认为葛大人经常到茶馆喝茶就认定他有罪吧?这种市井无赖的话,不能当真。”英答知道,一等内务大臣葛伯深得两代金隼王的信任,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指证葛伯有罪,而且是通敌大罪,搞不好自己的官位不保。
“行,你不报,我自己跟金隼王说。”桑管家带着奴仆忿忿走了。
桑管家倒是一刻没有耽搁,从云舒茶馆出来后,直接去了大宇宫求见金隼王。等到天黑,不见召见,只好先回了小宇宫。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等在了大宇宫门口,见门神主帅的马车过来,急忙拦住了他,把怀疑葛伯是奸细的话跟门神述说了一番。
门神耐心地听完说道:“你先回吧,这事我会跟金隼王说的。”
“门大人,您能带我进去见见金隼王吗?我不是不信任您,只是好久不见金隼王,我心里……”桑管家边央求边擦拭眼泪。
“行,你跟我来吧!”
“谢谢!谢谢门大人。”
等到快吃午饭时分,金隼王在文澜阁终于召见了桑管家。
桑管家把心里斟酌已久的话,条理清晰地又诉说了一遍。
阿犁赫埋头于公文之中,半响没听到桑管家说话问道:“都说完了?”
“金隼王万万不可大意啊!”
“葛伯跟了父王几十年,对燿鸦国的忠诚之心早已得到证实,你好好管理好小宇宫就行,今后这些事无需你多操心。你下次进宫,把我前几年写的那些东西整理一下送进宫来,哦,别忘了,那幅‘以民为天’也一起送进来。”
“是!我……”桑管家还想多说几句。
阿犁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先请安退了吧!”
桑管家神情沮丧地出了大宇宫,知道自己在金隼王心目中就像一个屁一样轻巧后,他病倒了,连金隼王交待的事,他也只是吩咐荣荣跑了一趟大宇宫。
令桑管家没想到的是,他的提醒在老谋深算的门神主帅心里产生了极大的震动,如果葛伯是奸细那实在是太可怕了。经过几天的缜密谋划后,门神说服了金隼王,一个甄别葛伯究竟是人是鬼的计划制定了出来,演员只有两位就门神和金隼王。
还没等门神具体实施这个计划,从黛垒传来一个令金隼王和门神大为失望的消息,说是从这个月的月初起,挈嗤国突然实行了史上最严厉的海禁,所有从燿鸦走私的木料一概不要,如有违禁者,格杀勿论!跟燿鸦国做生意的商人被杀被抓者不下百人。现在堆在黛垒码头的大木料垛子已经像座山一样高大。
没有了挈嗤国这笔资金来源,燿鸦国的怒汉舰队就无从谈起,看来挈嗤国已经知道了燿鸦国的如意算盘。门神对葛伯的怀疑原来只有三分,现在一下增加到了七分。看来不能再等了,门神拿起那份偷袭挈嗤国造船工场的计划朝文澜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