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丹没有起身,没等傍边的崖忍伸手搀扶,崖丹以慢得不能再慢的动作软软地侧翻在地,全身蜷缩着明显小了一号,刚才崖丹跪倒的地方很大一摊鲜血,“五哥,您怎么啦?”崖忍一把抱起五哥。
“五哥——!”崖冬从高高的台阶上一跃而下,跪在五哥的身边,声嘶力竭地喊道:“快叫御医……”
崖丹慢慢地睁开眼睛,嘴唇颤抖了半天,似乎还有话说但已经发不出声音,云霄殿顿时哭声一片,崖冬的声音最响:“五哥,您别走啊!您走了,我怎么办啊!”
崖冬现在心如刀绞,他心里明白得很,没有五哥的极力扶持,自己坐不上袋狮王座。在这最关键的时刻,自己的位置还没完全坐稳五哥怎么能出事呢?一切都还存在着变数,不说别人,只要身边的崖忍现在想坐袋狮王,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一老一少两个御医提着药箱连滚带爬赶到云霄殿,崖丹此刻已经被抬到了偏殿书房的床榻上。书房内除了崖冬和崖忍,还有崖果。其他王子王女全跪在书房外,不停地抹着眼泪。父王才驾崩不久,现在五哥又……挈嗤国一下倒下两根擎天柱的话可怎么办啊?
“怎么样?五哥没事吧?”崖冬焦躁地问老御医。
“回,回袋狮王,崖主帅恐怕……恐怕……”小小的御医哪敢实话实说。这种时候一句话说错,自家性命不保事小,全家老少受到株连也不是没可能。“倒霉啊!今天怎么轮到自己值班。”老御医脑子里胡思乱想,只顾着鸡啄米样叩头。
“实话实说!”崖忍冷冷地说道。
“回大使持节,崖帅这是精血耗衰,水不涵木,肝阳偏亢为闭、脱之证……气血并逆,直冲犯脑,凶险之极,怕无回天之力了。”跪在后面的年轻御医胆子大些。
“一群废物,滚——!”崖冬一脚踢在年轻御医的屁股上,把他踢出了一丈开外,年轻御医一个狗吃屎已是满嘴是血。
年老的御医更惨,崖冬直接一脚踢在他花白的脑袋上,他连滚了好几滚,直到被同样倒霉的同伴挡住,一口松动的牙齿看来保不住了。
“你们先下去吧。”崖果这一句话,犹如天降福音,两个御医狼狈不堪地退了出去。
崖忍感觉手掌中五哥的手指头微微地动了一下,“五哥,您是有话说吗?”
崖丹的眼睛再次微微地挣开了,“五哥,我是崖冬!”崖冬紧紧拉住五哥的手,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崖丹的目光突然亮了一下,他努力张开青筋暴突的手,拉着崖冬的一个手指头,把它轻轻放在崖忍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