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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果的师傅神农丰住在谷底一片临潭的竹林里,今年的初雪来得早,神农丰领着两个姬丝配发的小厮采来的几百斤“雁来蕈”还来不及晒干,正架起柴火准备烘干,三间茅草屋弄得烟熏火燎的。
“师傅……我回来了。”还没见到茅草屋,崖果就开始大声喊,一下跑到了父王前面,把袋狮王远远抛在了后面。
左边那间茅草屋里钻出一个小个子的老头,一头花白的头发,额头不小心蹭了一块炭黑,好一阵咳嗽,“这个死清风,架上这么湿的柴火,你这是要熏死老夫不成?”
茅草屋里又冲出两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同样呛得晕头转向,眼泪鼻涕一大把,伏在雪地里咳个不停。
“师傅,我回来了。”崖果十分不满意师傅见到自己没有表现出的足够亲热,走近了,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知道,我看见了,你师傅的眼睛还没花,果儿,你来了正好,你进到屋里,把那些青柴火赶快撤下来。”
“我一来就叫我干活。”崖果内心十分地不痛快,嘴里这么说,还是捏着鼻子冲进浓烟滚滚的茅屋里。
“不应该吗?替师傅干活天经地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神农丰擤了一把鼻涕,狠狠地摔在地上,抓起一把雪擦了擦手。一眼瞧见天神一般高大的五个人站在自己前面,一下不知所措。
“你们是?”
“我是崖果的父亲崖科力。”袋狮王一时不能肯定这位貌不惊人,甚至有些猥琐的老头就是儿子崖果的师傅。
“果果的父亲是袋狮王,哎呀……是袋狮王真神驾到,请恕老夫眼拙。”神农丰倒地就拜,老头一惊一乍,唬得两个小厮赶紧匍匐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袋狮王眼神示意了一下,一个护卫敏捷地一步上前,把神农丰架了起来。
袋狮王环视了一圈,这里环境还真不错,在一片起伏竹林里,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一块平地,如果没有滚滚的炊烟,外人还真一下发现不了这里还住着人家。在他的印象里,冷山山谷里过去并没有竹子,全是密密麻麻的荆棘。
“这些竹子是后来种的吧?”袋狮王问到。
“是老夫……不,是小人花了一年多的功夫平整土地,从别处移栽过来的。”神农丰也是好生奇怪,大挈嗤国地域宽阔无边,这袋狮王怎么就这么熟悉挈嗤国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
“我小时候在冷山的武圣殿住过。”袋狮王和蔼极了,神农丰一下自然多了。
“清风、明月,还不赶快起来烧水去。”神农丰一人一脚踢在两个小厮的屁股上。
“你就是果儿的师傅神农丰吧?”
“老夫……不,小人哪敢做小王子的师傅,是果儿胡乱喊着玩的……”神农丰搔了搔头,又觉额头痒痒的,擦了一把,整张脸弄得乌七八黑的。
袋狮王看到神农丰的滑稽模样,一下笑了起来,洪亮的声音穿过竹林,“扑啦啦”惊起好几只竹鸡,钻进竹林深处。
“明月,拿块布来,老夫擦把脸。”神农丰嘿嘿尴尬地陪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