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狮王几天前得到金隼王撤兵的消息,心里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三百里城墙屯兵几百万军队,一天口粮都需要几千辆牛车拉,再耗上几个月,又要爆发全国性的大饥荒了。经过这么多年的连续战争,挈嗤国的国库早已空虚,二年了,连牺牲战士的抚恤都还欠着没有发放,有这么个短暂的休养生息的时间是上苍给了挈嗤国一个喘气的机会。所以当崖莽等几个儿子提出要主动出击,收复挈嗤国的半壁江山的时候,他断然拒绝了。
因为八子崖图和十子崖闻壮烈殉国,袋狮王提拔了在这次防御战中立了大功的崖忍、刀狼分别为叨山段和上角段的统领。崖南和崖丹分别升为铁肩亲王,最小儿子崖果也因为收服能人狼奇功而封为郡王,其他段的几个儿子和所有立功将士也都重重封赏了土地,虽然土地还在燿鸦人手里,但迟早一天总要夺回来的。
等袋狮王忙完这一切,准备起驾回大堡垒休整的时候,据最新探报,金隼王在退到二百里外的威真垒的时候停了下来。
一大早,袋狮王召集了崖南、崖丹等十来个各段统领准备议事,太子崖冬却一下找不到了,不由地勃然大怒。昨天晚上得到太子身边的人密报,说崖冬每天晚上都拉不同的女奴侍寝,他强忍住没有发作,想想自己也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懂男女之事了,虽然崖冬比自己还早了一年,这事眼一闭可以当不知道。但作为太子议事时候打哈欠,今天连人都找不到,这是不可容忍的。
“跪下!”崖冬急匆匆地跑进主帅府,刚想找个座位坐下,父王一声断喝,崖冬膝盖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一路跑过来,气都没有喘匀,又不敢发出剧烈的喘气声,崖冬难受死了。
“混账东西,抬起头来,看看在坐的你的每一位兄长,为了挈嗤国,哪一个不是出生入死,殚心竭虑。你大哥崖南挂上铁链子,苦战城墙上,一仗下来受伤不下十余处,你五哥崖丹才四十来岁,十几夜之间须发皆白,还有你八哥、十哥,为了挈嗤国被燿鸦人煮了吃了……你作为太子,你……”袋狮王猝地站了起来。
“来人哪,议事迟到,拖出去重抽四十鞭。”
“是。”
议事大厅内的禁卫一下架起崖冬就要往外拉。这施刑用的军鞭可不好受,是采用挈嗤国深山老林里一种叫“虎鞭”的藤刺,放在炭火上烙过,通体黑黝黝的,一鞭下去皮开肉绽不说,密密麻麻的倒刺能拉下一条肉来,多少硬汉都受不住三鞭就昏死过去。
崖南率先跪下了:“父王,太子年纪毕竟还小,一时贪玩,多加引导就是,请父王免了太子的鞭刑。”
崖丹几个也都跪在地上,“请父王息怒……”
袋狮王的鼻孔里冒着粗气:“年纪小,他什么都懂……”
“父王,今天我看崖果弟弟一个人往山上去,我怕他出危险,我才追上去的,可是他不听我劝,执意要上树掏鸟窝,我怕他掉下树来,就一直守护在树底下,所以来迟了,请父王恕罪。”崖冬头“咚咚”地磕在地上。
“你不提你弟弟崖果我还饶你一顿打,你什么都比不上他,你能干什么?你会酿酒?会看病?还是能养马?这次没有你弟弟收服能人狼,你今天还能安安稳稳地做太子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是你撺弄崖果去掏鸟窝的,你还敢撒谎狡辩,这一顿打,饶不得你。”
“拉出去……”
“父王,我错了,饶命啊!”太子凄惨地哭喊起来,眼泪鼻涕一大把。
“五哥救我!”
“父王,你一定要惩罚太子,就请允许我替他受刑吧!”崖丹起身拦住两位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