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到那个储物柜并将东西取回来，又花了好几个小时。

在重案组办公室，孙警官让小韩将一个内部似乎有什么绢布的证据袋送去化验科化验，对镜跟方良说：“我刚才去取东西，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镜问。

“我一出警局，上车的时候，刹那间觉得有人盯梢，也没太理会，到那个储物点的时候，取东西出来又觉得不对，还是有什么人在盯着我，我让小韩持有物证，自己带两个手下在那区域搜索，结果你们猜我搜到什么了？”

“什么？”

“附近的一家店，什么加盟连锁店。”

“那个店有什么特别的么？”

“店是不特别，但店老板特别，你们一定想不到他的身份。”

“谁啊，让你说得这么神秘。”

“何兴，何燕的父亲！”

“什么？”镜小小一惊，说：“何燕选择藏物证的地点，竟在她的养父的店附近，这倒真有些意思，呵呵。”

三人对这个话题并没有过度探讨。

过了一些时候，小韩回来，兴奋地说：“收获，大有收获，物证外层包裹物的手绢上绣有何燕的名字，说明手绢该是她的，内层纸团的纸张上指纹则是牛立成跟何燕的，而纸团内部，有两颗胶囊，其内大部分成分已被更换为淀粉，而胶囊上的指纹，则只是牛立成的，胶囊上还沾了少许淀粉末！”

等待的三人一下高兴起来，孙警官一拍桌子，说：“这下算是铁证如山了，我看牛立成这次怎么狡辩！”

当下他决定：四度审讯牛立成！

这次审讯，有重大物证在，却还是花了四十分钟。

孙警官和小韩出来后，苦笑：“牛立成这小子嘴真硬，开始说那两颗胶囊不知道怎么回事，纸包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又胡编说是何燕逼他换的药，他换过后将药交给了何燕，不知何燕拿去干什么了，总之姚奶奶的死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镜评判：“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久了。”

小韩笑说：“是啊，我们最后警告他别想再拖满24小时然后我们会放他，这次他的待遇将是正式拘留，会被转去拘留所，最低37天起，越负隅顽抗不认罪，后面的判罚会越重。”

说笑了一阵，几人神色又严肃起来。

孙警官说：“到此为止，两个案子的脉络大致就清楚了，姚奶奶被杨峥临终托付于何燕照顾，但彼时何燕正被牛立成纠缠，是表面的男女友关系，牛立成也跟到了姚奶奶家，并谋害了姚奶奶，何燕认为是自己导致了姚奶奶被害，有负于同一儿童村长大的杨峥的托付，加上其他一些性格等原因，选择了跳楼自杀，并想用自己的死，将牛立成揪出来。”

镜也说：“这总逻辑，跟那封短信遗言还有委托信上的不解部分也大致能对上号，这个何燕，还真的是大费周折呢。”

小韩也点头：“是啊，而且信里似乎还不想让警察查。”

方良则说：“动机，牛立成要害姚奶奶的动机，我想不出来。”

是啊，牛立成为什么要害姚奶奶呢？

镜忽然失笑，说：“或许动机没那么复杂吧，牛立成在追求何燕，但何燕却不冷不热，牛立成自然想额外挣取些表现分，于是觉得陪何燕一同照顾姚奶奶会改变自己的形象，但是呢，事情出乎了他的所料。”

“姚奶奶之前一直是由杨峥在照顾的，她视杨峥为亲孙子，何燕未必会将杨峥的死告诉姚奶奶，只用什么借口说要暂时接班。”

“而注意，牛立成去7栋楼，最早的一次目击也不过是8、9天前，减去姚奶奶死亡的三天，他去姚奶奶家不过5、6天，而之前的将近10天，都是何燕在独自接班照顾姚奶奶，你们觉得，以为孙子未死或者即便知道孙子已死的姚奶奶，见接班的是个和孙子同龄的年轻女性，会怎么想？”

“会想……这个女孩子是孙子的女友？”

“不错，姚奶奶会想，这个女娃子就是自己的孙媳妇，但是后来，形象实在不佳的牛立成上门了，并恬着脸说自己是何燕男友，姚奶奶又会怎么做？她肯定会劝说何燕，这个人不适合你，还是我孙儿好，之类，就是要劝何燕跟牛立成分开，如果牛立成听到了这种对话，且不止一次的话，估计会恼羞成怒吧，于是他想到了利用淀粉换药粉这个主意，并认为无懈可击，实施了方案，不料他丢弃胶囊时被何燕看到了。”

镜的分析让三人大服，都说：“很合情合理，真相应该就是这个了！”

这时候，一个人忽走进办公室，笑说：“你们在说什么真相呢？”

几人侧头，又惊又喜，竟是长久没见过面的兰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