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室里，老胡指着电脑屏幕说：“这是我第三次去姚奶奶家所勘验到的18号检材分析出的数据，18号检材来自于现场一个大立柜后身一处木皮的倒刺上，是血，人体血液，应该是某人因什么原因搬动立柜时留下的。”

孙警官追问：“分析过DNA了么？”

老胡说：“当然分析过了，我还比对过数据了，结果你们想那是谁的血？”

“谁的？”几人问。

对方越卖关子，说明那个收获越大。

老胡说：“是牛立成的血，就是你们现在那个侦破对象！”

牛立成的血？

小韩激动一击拳，说：“这下这小子跑不掉了！”

果然是需要什么什么就来了！

镜却没那么高兴，问：“能不能鉴定出那个血的残留时间呢？”

老胡说：“大约一周左右吧。”

“一周么……”

明辉小区的证人证言目前最早的一次是牛立成八九天前去过7栋楼，一周正好涵盖在时段内。

她说：“虽然这处血还不能证明牛立成涉嫌了谋害，也应该好好利用一下，我们还是详细商定一下审讯策略，定下可以达到的目标吧，不要奢望牛立成像那些初犯者一样，一吓就什么都说了。”

商定用了四十分钟，孙警官说：“这次由我来审吧。”

审讯室里，孙警官的出场让牛立成惴惴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坚定了信心，保持着满不在乎的嚣张。

“牛立成，姚奶奶你认识么？”

被第一瞬间提到姚奶奶，牛立成明显慌了下，却很快镇定，说：“那是谁？不认识。”

“那好，我就告诉你姚奶奶是谁？你不是说何燕是你的女朋友么？你们的关系应该有一个月多了吧，何燕近半个月来每天都回去明辉小区一栋楼里，去照顾一位孤居的老人，那老人就是姚奶奶，你身为何燕男友，竟然不知道姚奶奶？”

“警官，不能说何燕认识我就得认识吧，我又不能一天到晚跟着她，她不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有姚奶奶这个人？”

“这么说，你是否认去过明辉小区了？”

牛立成很狡猾，说：“明辉什么的我不知道去没去过，但你们说的那栋楼我肯定没去过，姚奶奶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孙警官冷笑，说：“至少有两个人先后见过你进出了那栋楼，就跟在何燕身后，你不会说跟何燕的同时出现是偶然吧？”

牛立成死扛说：“为啥不能是偶然呢，说不定何燕换了衣服我没认出来呢，再说是谁说见过我的，找来跟我当面对质！”

“如果是在以后的法庭上，有需要的话，你会见到他们的……现在告诉我，你承认不承认跟何燕一同去看望过姚奶奶？”

牛立成一梗脖子：“不承认！”

孙警官盯着他，缓缓说：“九天前，你去过明辉小区附近一家中型超市，一次性购买过若干商品，以适合老年人消费的食品为主，这点有监控和店员证明，你否认不了，我们后面根据姚奶奶家区域的垃圾清洁渠道，找到了那些食品的残剩部分，在包装袋上，发现了三个人的指纹，有何燕的，有姚奶奶的，还有，就是你的，牛立成，你告诉我，你如果不知道姚奶奶，为何在小区附近购买主要用于老年人消费的食品，你家里老人早已不在本地，平时也没和你交好的老人吧，除了你买了东西跟何燕一起去看过姚奶奶这个事实，你还有其他合理解释么？”

“我、我……”

牛立成大概原先绝没想到，警方竟然那么大费周折地从垃圾的去向找到了原物，但他眼珠一转，找到了借口，说：“我确实去超市买了那些东西，但都是何燕要求的，她带去哪里让谁摸过了我怎么知道？”

孙警官视线如刀，说：“牛立成，你知道什么是证言么，就是即便当事人否认，依然会起效并被我们侦破中使用，你可以接着否认，但这只会加大你身上的嫌疑。”

这视线压力有若实质，牛立成低了头，说：“好吧，我承认是跟何燕一起去过那个7栋楼，但是，警官，我只是帮何燕拿东西的，何燕根本不让我进那个老太太家，说老太太不喜欢我，你们说的那些证人也没目击到我进去那家里是吧？”

终于到了点子上，孙警官和小韩会心对视了下，问：“牛立成，你还是否认，自己跟何燕一起进进入过姚奶奶家里么？”

怎么回事，莫非他们有什么切实的把柄？牛立成犹豫了下，摇头说：“我没进去过。”

孙警官一示意，小韩将一份简要的文件纸丢到了牛立成前面，说：“你自己看。”

牛立成初看懵了，但有孙警官在旁边讲解。

“这是从姚奶奶家的一个立柜角落里发现的一处人体血液，经鉴定和你的DNA一致，姚奶奶家里的家具至少几个月都没变过了，这血液存留时间则仅有一周，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那种偏僻的地方有你的血存在，是不是你忙着讨好何燕，讨好姚奶奶，所以因故搬动了家具留下的？”

牛立成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记起来了，有类似一回事，被孙警官猜得八九不离十，终于低下了头，无奈说：“好吧，我确实进过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