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事务所,女社长正和男助手进一步分析那封邮件。
镜说:“目前这封信上的疑惑,总结起来主要就是以下方面了:1,用报纸上的剪字组成了内容却又不全是;2,词组上下的异样;3,写信者似乎对警察有忌讳。”
“这三点里,最后一点暂时无法推理,前两点的疑惑最首要。”
方良说:“那咱们分别再看看信研究研究吧,我用手机看,社长你看原信。”
“好。”两人开始各自看信,默读了一遍又一遍。
十多分钟后,方良忽咦了一声,说:“社长,这个地方,是不是有点儿怪呢?”
镜问:“哪里?”
方良指着手机屏幕放大的地方,读出:“一纸不足以表述他们的无能,一纸难形容我的哀伤。”
镜挠了下头,说:“这个怎么了?”
方良说:“这里的一纸有两个,后一个就语言氛围上,我感觉很自然,但前一个一纸,是否用一言来替代,更好些呢?”
镜开始琢磨:“一纸不足以表述他们的无能,一言不足以表述他们的无能……哎呀,我觉得也差不了哪里去嘛。”
方良说:“是在意思上没有大问题,但注意这封信是寄信人寄给我们的唯一线索的信,其必然挖空心思在各种地方给予暗示,而文字语言是很暧昧的东西,若是换成我来创造一封线索源的信,一定会将内容琢磨改造很多遍……毕竟三千块订金已经预支出去了,不能打水漂吧。”
镜说:“你是指,事奇无偶然,这封信本来不该有任何语法上的毛病,而语法一旦有破绽,就是写信者的暧昧提示点之一?”
方良点了头,说:“我觉得是这样的。”
“一纸、一纸……哈哈,我懂了!”镜支着下巴嘀咕了好一会儿,忽然欣喜大叫。
方良问:“你想通了,社长?”
镜说:“一纸连用了两处,或许是写作者有意着重强调,从表面看,是说写信的信纸,但注意,这些字都是从哪里来的。”
方良眼一亮,问:“报纸?”
镜说:“不错,一纸对应的暗示,就是一份报纸、单一的一份报纸!”
“只有在一份报纸的前提下,才最可能出现少量字或字符找不到字块的情况,也只有只动用一份报纸时,也才会出现上面词组连体下面却没有的情况,唉,这个事实,看到那些特意用尺子加自动铅笔手写的字时,我就该联想到的嘛!”
方良感悟了下,说:“也就是说,那个真正线索,是在制造出了这封信的报纸上?”
镜说:“肯定是这样……我看这字块纸的纸质挺新鲜,应该不是旧报纸,小良子,把你取来的那份早报拿过来给我,对了,再去街头报摊各种报纸买一份回来。”
“哦。”方良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说:“咦,不对。”
镜已在看那份手边的报纸,抬头问:“怎么不对了?”
方良说:“社长,你想啊,这封信虽然是同城,但是有着邮局盖戳的,也即邮递到咱们这里,要经过邮局的那套流程,要分拣归类什么的,而我发现这封信是在前面咱们开门时的七点半,这个点儿邮局都没上班呢,所以信最早也是昨天才投递的,写信者最早也是用的昨天的报纸,可报摊都是售卖当天的报纸,我怎么保证,能买到写信者用过的那份呢?”
镜想了想,说:“倒也是,本市晨报晚报商报都是日报……这样吧,你去报摊时,问那个老头有没有昨天前天剩余的,另外,将周报啊,月刊啊,总之和这个字块纸张颜色相似的都买来。”
“好……”
方良再现,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他抱着一摞东西回来的,看来是将报摊扫遍了而且逛了好几处。
他将报纸都放在桌上,微苦脸说出路上就在想的问题:“社长,这么多报纸,我们该怎么甄别啊?”
镜呵呵笑了:“你先好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这个问题,你出去后我在研究你先前取来的这份晨报时,就想好了。”
“你想好什么了,社长?”
镜指着那摞不同的报纸,说:“最笨的办法,是将每一份报纸通篇上万字一一找出和信里对应的单字和词组来,且要包括重复的字词,这种工程量,一整天估计都不够,但咱们可以有捷径。”
“什么捷径?”
镜手指向那封原信上一个地方,说:“看这个词‘號夺’,这应该是个错词,因为號是号的繁体字吧,但估计是那个正确的词比较生僻,那份报纸的编辑用错了,所以,这个號夺非但是稀有词类,也会是报纸里独一无二的,我们先找这个词在哪里,可较快速地将报纸筛选出来。”
方良赞叹:“社长你真了不起。”
“哈哈,我是社长嘛~”
接下来,两人将报纸分成两部分,一人负责一半,一份份地快速浏览起来,看完自己的如果都没找到再交换以防漏掉。
又是半个多小时后,方良手持一份报纸,惊言:“是这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