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考试……我要考试!
我才是宛青第一才子!我才是!”
他双目猩红,声音嘶哑。
忽然感到身后有人拉他。
回头一看,是年迈的父母。
穿着打了补丁的旧衫,一脸寒酸凄苦,哭着说:
“我儿,回家吧……跟爹娘回家吧……”
父母听说他出事后,就赶来城里,瑟缩地在衙门口等他。
幸亏郝友乾路过得知,给二老安排了个临时的住处。
天一亮,两个老人听说儿子出狱了,又急急地来寻。
终于在宏志书院门口遇上。
三人拉扯,引得路人纷纷张望。
碰巧书院门口大开,同窗们也走了出来,看见láng狈不堪的梅蓬友与他憔悴的父母。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梅蓬友身上。
鄙夷,厌恶,嘲讽……
“什么才子,还不是舞弊……”
“他天天穿金戴银的,怎么不给他爹买件好点的衣服……”
“……呸,人渣!”
……
嘈杂声涌入梅蓬友的耳朵,他痛苦地抱住头:
“不……不是的,他们不是我爹娘……我没有舞弊……
我是第一才子……我是……”
他狠狠一用力,推开身后的父母:
“你们不是我爹娘!”
他娘一时没站稳,往后一个踉跄,被推得摔倒在地,额角擦破一块皮。
半个头都是血。
苏瑶正好撞见,忙走上来扶摔倒的老人家。
而梅蓬友连头都不回,转身就跑,在人群里横冲直撞。
像一头发疯的猛shòu。
留下他爹在背后蹒跚地追。
围观的众人被梅蓬友这副癫狂的样子吓得纷纷避让。
梅蓬友跑着跑着,直到后颈处一疼,随后失去了意识。
昏倒在地。
而他身后,是还举着手刀姿势的云夙。
云夙:砍人,咱是专业的!
苏瑶扶着梅蓬友受伤的娘走来。
爹娘看见梅蓬友晕过去的模样,无奈又心疼,嚎啕大哭。
苏瑶在旁边,语气中带着怜悯:
“两位老人家,是梅蓬友情绪太激动了,云先生才出手制止。
他之后会醒来的。”
可是激动的两位老人像是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悲伤地哭。